清晨,家家户户都忙活了起来,现在虽然不是农忙的时候,但还是要找些活干补贴家用,主妇们就在家或者三三两两聚在树荫底下聊天绣花,当家的趁着天好补一补房顶,或者修理农作具。盛晚夜就在一片吵闹声醒了过来。由于在山上摔伤了,虽然看了郎中,开了药,但是夜里还是疼的特别厉害,不好打扰住在一起的蒋大燕,只能自己忍着,迷迷糊糊的天快亮了才睡着。
“嘶,我的屁股啊,这都几天了”,盛晚夜揉着摔伤的地方嘀咕了一句,正巧蒋大燕进来了,看到盛晚夜起床了,赶紧过来扶着她,“还是疼的厉害么,要不再去请英奶奶来一趟?”
英奶奶就是之前蒋壮去请来的女郎中,专门负责像盛晚夜这种未出阁的小姑娘或者有难言之隐的妇人,为了照顾她们的脸面,避免外人说闲话,所以若是家里女人受伤或者生病了,都会先去请女郎中,先说明病人的情况,若是女郎中没有把握医治好,再去请坐堂郎中,这时候就性命悠天,在乎不得脸面了。
“别再麻烦她老人家了,我就是淤青还没散开,所以才疼的,她老人家上回留下的药酒还有,也挺管用的,没事的,再过几天就好了”,为了不再让蒋大燕担心,盛晚夜只能挑好的说,实际上这淤青要想好全,至少还要十几天,不过左右没伤着骨头,慢慢养就是了,再说那老人家留下的药酒确实也管用。
“对了,外面怎么这么吵?”,盛晚夜想起自己刚才就是被吵醒的,便随口问了到。
“算了,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几个婶娘在聊天。”
盛晚夜刚刚醒过来,脑袋还迷迷糊糊的,经过这一会,自己也清醒了过来,仔细听蒋大燕的声音,还有些哭腔,盛晚夜抬头仔细一看,果然,蒋大燕脸上的眼泪还没擦干呢。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盛晚夜心急的问到了,拿出手帕帮她擦拭眼泪。
“小夜,是不是一件事情做的人多便是对的,好的,”蒋大燕本来就有些委屈,再让盛晚夜这么一关心,眼泪彻底收不住了。
“别哭了,大燕姐,一件事情做的人的,有可能是大家都习惯这么去做了,并不代表这件事情就是对的,好的,现在能跟我说说因为什么事情么?”盛晚夜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哄着她,“刚才是你在和她们吵么?”
“没吵架,只是她们说了几句难听的,我气不过,怼了几句,她们就急了,我娘拦着呢,哪能吵起来。”
这还不算是吵架啊,盛晚夜心想。不过,“那是为了什么怼了起来呢?”
问到这,蒋大燕开始扭扭捏捏,半响才说到,“先说好,这和你无关,是我手艺不好,让她们笑话了”,说着便把藏在袖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我和娘亲先是在门外的树荫下绣花,后来来了几个婶娘,聊着聊着便问起我的事了,其中一个婶娘看到我的绣棚,便调侃了几句,别的婶娘就都围了过来,后来越说越难听,还说婆家会嫌弃什么的,我心里有些气,便怼了几句”,蒋大燕几句话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盛晚夜看着手里的东西,一副Q萌Q萌的绣品,心里有些愧意,在这保守的古代,支持蒋大燕去做标新立异的事,本来就是对她不负责任,有些事有些罪她只能自己承受,如果自己当初没有支持,也许她自己隔段时间也会放弃了,而不是像现在一直坚持,遭受外界的流言蜚语。
“大燕姐,对不起。”
“都说了,和你没关系的,是我手艺不好”,听到盛晚夜道歉,蒋大燕急了,“等我好好练练,非得让她们后悔!”
盛晚夜看着蒋大燕气势汹汹的表情,心里更加觉得愧疚,“大燕姐,要不……”
蒋大燕打断了盛晚夜的话,“小夜,别说丧气话,我就不信,还能所有人都不喜欢?小夜,你说,好不好看?”
“好看!”,盛晚夜说的是真心话,蒋大燕的绣品已经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对各种色彩搭配也掌握到了精髓,唯一遗憾的是这里的人,譬如外面那些婶娘,接受不了,所以盛晚夜决定把之前想好的念头再重新规划规划,势必让这里的人接受它的萌,不能白费了蒋大燕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