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壮和蒋松为了自家婆娘都没有再回去,可是卧房里不仅有芸娘和柔娘,还有秀禾奶奶与盛晚夜,他们两个大男人同她们也不好在一个屋子里。
所以两人在厨房里整了点下午剩下的菜,喝着从家里拿来的酒聊了起来,打算就这么守她们一晚上。
“说来也是,我们兄弟好久没在厨房里这么就着咸菜喝酒了。”蒋松似乎回想到以前刚偷喝酒的时候,自己常常和大哥,二哥他们一起躲在灶台前,喝着从爹爹那里偷来的酒。
“谁说不是呢,就差二郎了。”蒋壮也是想到以前的事,觉得三兄弟一起行“坏事”的时候是最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现在,都长大了,都担起了责任。
蒋壮喝了口酒,“啧啧”两声,这酒真够味,“我都不知道弟妹还能这么……”一时间,蒋壮也想不起合适的词来形容柔娘。
“你……你在家,没受欺负吧?”
“想什么呢,大哥,柔娘不是那么泼辣的人!”蒋松不满的反驳到。
一联想刚才发生的事,两人除了后怕,就是被柔娘的举动给震慑住了。
他们没想到平日里柔柔弱弱的柔娘还能这么英勇。
蒋松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举起酒杯,对蒋壮说道:“大哥,来,这杯敬你!”
“好!来,干了!”
蒋壮仰头饮尽杯中酒,这个晚上,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他终于是蒋家村的村长了。
“吱啦”一声,院门又被人打开了。
蒋松还没来得及招呼人,就看见卧房的门打开了一道缝,蒋松笑着提醒道:“柔娘,快睡吧,外面有我和大哥呢,来的人是二狗,别担心,快快歇着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门后偷看的柔娘放下了手里的擀面杖,又重新把门拴上好,哪怕家里主事的两个大男人都在外面,自己也无法安然入睡。
秀禾奶奶也是和衣躺在床上,并未真正的休息。
见柔娘一直吊着胆子,秀禾奶奶便想着法儿和她说会儿话,分散她的注意力,再这么下去,今天晚上,柔娘是不用睡了。
刚才的那番抓贼的动静也没吵醒盛晚夜和芸娘,见她们睡得欢实,柔娘她们也着实羡慕。
秀禾奶奶和柔娘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却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祠堂发生的事。
这时候,再说什么都晚了,柔娘也不关心三妹子和她奶奶会怎么样,看蒋松他们兄弟俩的神色,还有刚才在院子里,他们这一系的蒋家人,什么结果,也很显而易见了。
村里传来了第一声鸡鸣声,柔娘反而有了困意,意识到自己犯困了,柔娘的眼睛反而越来越沉,最后连来不及和秀禾奶奶说句抱歉,就到头睡了过去。
秀禾奶奶隐约还能听到厨房里男人谈论的声音,想当年,自己相公未去世之前,也是和别人一聊便是一宿,自己就像现在一样,在屋里侯着。
一眼数年,仿佛又看见了自己老头推开门来到自己身边,对守了一晚上的自己说了句,“辛苦娘子了。”
冰凉的眼泪滑过脸颊,秀禾奶奶赶紧用手背抹去,自嘲到今天这是怎么了?
天马上蒙蒙亮,自己也要赶紧休息啊。
秀禾奶奶把倒头就睡的柔娘摆正,并给她严严实实盖好了被子,又检查了盛晚夜和芸娘的被子,见都盖的被子严严实实的,这才放心睡去。
×××
厨房里,打探消息的二狗也加入了酒局,酒过三巡,胃里的馋虫才算作罢,感叹了一句,“好酒!”
蒋松得意的拿起酒壶,得意道:“这可是我二哥从外地专门为我捎回了的,你今天是有口福了。”
二狗也不傻,给脸的说道:“多谢两位兄长开恩,让小弟我能有幸喝到这般好酒,哎,若是这一局过了,以后上哪去再能喝到这么好的酒啊。”
蒋壮听了这话,笑出了声,“怎么,喝了还不够,还想捞点回去?”
“嘿嘿”,二狗赔笑到,举起又被蒋松满上的酒盏,对蒋壮敬道:“恭喜大哥得偿所愿。”
蒋壮也举起酒盏回敬,“今日多谢了!”
蒋壮见二人又干净一轮,有些心疼自己的好酒,早知如此,自己上老酒鬼家打些醪糟酒都好,喝那个,有酒劲,还便宜。
蒋松低血似的又给他们满上,问起了二狗打探的事。
二狗是被蒋壮安排打听那个贼人的事情去了,找的也正是之前留意,有异样的小辈。
不负众望,二狗带来了准确消息,“村长没猜错,那个人,他确实认识……准确的说,是见过,知道家在哪,但,人没接触过。”
蒋松有些糊涂,没听懂二狗说的什么意思,他怀疑是酒喝多的缘故。
蒋壮反应过来,带着疑惑说道:“不是附近村落的?”
“不是。”
“那……”蒋壮也糊涂了。
二狗解释道:“那娃子喜欢三妹子,在镇上见三妹子和他拉扯过,以为是受了胁迫,跟了过去,才知道三妹子和那人只是打闹,为了三妹子的名声,他也就什么也没说,不过,他留了心眼,在镇上打探了那人的家庭和其他消息,据说是个家道中落的学生。”
“学生?”
“学生?”
蒋松和蒋壮异口同声到。
两人对视了一样,蒋松问道:“哪里的学生,怎么教的?竟干半夜闯门的坏事来!”
二狗忙摇头,“是外地的,外地的,别担心你们两家的儿子,都好好的呢。”
“那是……”
“那家人也是年前刚搬来落户的,在镇上也是徒有其表,也就骗骗三妹子这样的傻姑娘,估计今天闯门的事情,也是他们商量好的,毕竟,好久不回来的家里,有什么值得大胆走一趟。”
“明日,扭送衙门吧,顺便也把三妹子的户籍办了。”蒋壮发话,两人也没有异议。
与其去操心别人,还不如喝酒来得实在,尤其还是好酒,而有些人也是罪有应得,机会已经给她了,就看她能不能好好把握住,别让它从手尖缝里溜走。
能做的,他们都做了,剩下的,也是看个人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