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吏缓了一口气,向蒋二婶和盛晚夜讲起货的事情。
“这段日子,不是有好多老手换了东家么,今天碰巧接货的人还都是新手,所以,搞出来野怪乌龙。”
蒋二婶不解,问道:“什么乌龙?就算是新手,可那也是常年劳作的老手,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蒋二婶说的没错,后来的这批新工的确也是老手,只是,这次的货,有些问题。
“货有问题?”这回轮到盛晚夜不解了。
“的确,这次碰巧接收的货是东家独有的,别的铺子都没有门路从南方运来。”蒋吏卖了个关子,抛给她们一个问题,“你们猜猜,会是什么货?”
蒋二婶很直白的摇了摇头,她对这些事上都不了解,自己最擅长的便是主内,负责好家里的事就是给他帮忙了。
盛晚夜好久没有遇到能困得住自己的难题了,想了想之前蒋二叔说是闹了一个乌龙,又是从南方来的货,那么只有那一种可能了。
不过,盛晚夜还是踌躇了一会,语气带点疑惑,“二叔,该不会是瓜果之类的吧……”
“咳咳……”
蒋吏这一口茶又没有下肚,又被呛了出来。
盛晚夜看蒋吏的反应,便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蒋吏也没想到盛晚夜居然真的能想到那个问题,小小年纪,见识颇多啊。
看了眼茶盏里的茶水,心里暗道一句可惜,抬头看下盛晚夜,问道:“小夜怎么能猜到是瓜果之类的呢,不能是布匹或者茶叶?这些货,在咱们这里也是紧销货。”|
盛晚夜笑了笑,她知道以自己的年纪和阅历是想不到瓜果的原因,可谁让她曾是个现代人。
“我只是见到二叔放在门口的袋子了。”
“袋子?”蒋二婶没注意到蒋吏回来还拿着袋子啊,听盛晚夜说是放在了门口,便起身查看。
“娘子,你坐着就行了,我去拿。”蒋吏把蒋二婶又按在了椅子上,自己去了门口。把藏起来的东西抱了进来。
“这些是东家发给我的。”说着,把袋子的口解开了。
里面果然装的是水果。
盛晚夜之前说瓜果是因为它所包含的范围大,所以猜中的几率也大,实际上,袋子里装的只有柑橘。
黄灿灿的,带有一股天然清香果木味的柑橘。
“这是?橘子?”蒋二婶有些不敢相信,她之前听蒋吏听过这东西有多贵,现在蒋吏的东家居然让他带来回来,虽然只有一点。
“你确定东家是给了你这个,不是你拿错了?”
蒋吏知道她不信,便告诉她,“我之前跟东家提过一句,说你爱吃,所以,今年东家特地给我留了点,让我带回来给你吃。”
“真的?”蒋二婶不敢置信,随后又想到另一个问题,“该不会是你自己偷偷买的吧,怕我生气,所以才说,是东家送的?”
“你想哪里去了!”蒋吏无力吐槽到,他是有这个心,可是,还没等他行动,东家就送了他一点,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的话,东家他居然记在了心里。
柑橘的事,蒋二婶姑且相信是他东家送的,可是,“现在,你还是没说是因为什么事情闹了乌龙啊?”
一切回到正题。
盛晚夜替蒋吏回答了这个问题,以免二叔再遭毒手,“那是因为这一次接货的人是新人,以前应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吧。”
“的确!”蒋吏在旁边点头表示同意。
盛晚夜继续说道:“我想应该每一次接货,我们这边的人都会重新对货,尤其是斤数上的问题,二婶,你捏一捏试试。”
她随手拿了一个柑橘交给蒋二婶,让她捏一下,感受一下手感。
“嗯……”蒋二婶捏着橘子,有些松软,而且通过自己捏的这几下,它所散发的那种橘香味似乎更浓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蒋二婶觉得今天的问题有些多。
盛晚夜解释道:“那是因为它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太久了,里面的水分都少去了很多,所以在斤数上,很容易和最开始的斤数有了差数,至于您手里的那个,那是熟透了的表现……”
“而且也有些奄奄一息了,所以先把它吃了吧。”
“?”
蒋吏接过盛晚夜的话茬,蛊惑着蒋二婶赶紧把这个柑橘吃了吧。
蒋二婶自然是不肯,“不能吃的,要孝敬公婆,还有我妈,家里那几个小的也要尝尝鲜,大嫂怀着孕,也要给她点,这么多人,这几个柑橘哪够分的。”接着又话锋一转,对盛晚夜说道:“不过,小夜也可拿两个尝尝。”
盛晚夜连忙摆手表示自己不要,“不用的,二婶,留着给他们吃吧,我不喜欢吃柑橘的!”
开玩笑,蒋二婶都不舍得自己吃,盛晚夜又怎么能独吞。
“就知道你舍不得自己吃个。”蒋吏有些气恼,随后把一直藏在桌子底下的东西塞进了蒋二婶的嘴里。
“唔!”
蒋吏猜到蒋二婶不舍得吃,所以至刚才起,自己就藏了一个柑橘在手里,等她们不注意的时候,在桌子底下慢慢剥皮,终于让他找到投喂的机会了。
可惜,避免呛着蒋二婶,蒋吏只先喂了一半,还有另一半,她说什么都捂着嘴不再吃了。
“二叔,看样子二婶是不会再吃了,剩下的那一半您感觉自己解决吧。”盛晚夜无视两人秀恩爱,淡定的提着意见。
“小夜,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吃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呢,要不你吃吧。”蒋吏对这种酸酸甜甜的口味真心不喜欢,要么酸,要么甜,这味道也就一些妇道人家和小姑娘才会喜欢吧。
话说出口才一会,盛晚夜怎么会自己打自己的脸呢,便坚持自己不爱吃的理念,说道:“二叔,我是真心不喜欢吃柑橘,不过,下次你们东家要是再给您留些别的瓜果,我肯定当仁不让!”
蒋吏见盛晚夜的态度如此坚决,便相信了她的借口,不再劝说。
“小夜,尝尝吧,很好吃的。”蒋二婶又拿出一个新的,未剥皮的柑橘诱惑盛晚夜,毕竟对她来说,蒋吏是个男子,男女授受不亲,一个大男人剥好的瓜果,让一个小姑娘怎么下口?
“二婶,我真的不是客气,我是真的不爱吃这玩意,都是一家人,您见我什么时候跟你客气了。”半真半假的玩笑话总算把柑橘的问题解决了。
袋子里的柑橘谁也没有再动,放在了一个阴凉的地方,等着家里的老幼回来开动。
蒋吏一边喝着茶,一边给她们讲着以前去外地遇见的新鲜事,蒋二婶在旁边炯炯有神的提问着,盛晚夜却踌躇着,要不要开口问那个盘旋在自己心里许久的话。
终究,还是说出来口,院子里又再一次恢复死寂。
“二叔,您知道三妹子怎么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