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5章 曾经的云不易下(1 / 1)年少的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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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云不易正处幼时。

即使她知道自己可能是活在崇尚法治的现代,可她总会忍不住觉得自己…

其实是活在没有文明法制的暗黑国度。

这乱了套的人生啊,拼接着许多人的含恨而终时,也捆牢了她的身不由己。

据传在乌云盟会的某处地下黑市里,如坦克般壮的血狮会出现于角斗场上,与一群拿着刀枪棍棒的孩子博弈。

那些孩子来自于乌云盟会里的孤岛,大多都是在孤子比试时输下去的倒霉蛋。

当富人们在看台上兴致勃勃地下注时,身价最高的孩子会收到主办方指定扔来的特殊道具。

这些传言是云烟打听到时,兴冲冲地跑来和她说起的故事。

可叹的是,当时的她没太往心里去,只觉得是唬人的不实谣传。

那会的她很单纯,单纯到世界在她眼里非常小,而小到她觉得所有的事都是非黑即白,非死即伤,非喜即悲,非生即灭,一贯的大是大非都分得明明白白。

岂料等她经历得多时,以往坚定不移的三观,猛然惊觉是是非非之间的徘徊,不过是上位者制衡弱者的手段。

正如此刻她听到白裙女人的话后,方知空穴不会来风,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安排,刚好她遇上的情况不太赶巧。

哪怕是来得不赶巧,她也想知道为什么会是她,于是她问道,“我不明白”

胡渣大汉爽朗一笑,回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往常便是两个小鬼之间必定会出一个去角斗场送死,现在那小子被你解决了,就只能抓你顶上去咯!”

胡渣大汉说完后,把她从地上像提小鸡仔一样,轻轻松松地拎起了她的后衣领,正带着她往台下走去的时候,她漠然地看向白裙女人发声。

“我不服”

不服自己身为胜者,却要被迫接受败者的命运,也不服自己挣扎着活下来的努力打了水漂,更不服出于正当防卫的自己会白白遭罪。

这寥寥三字从她口中说出时,包含着太多的情绪,那里边透出不甘,以及不满,令所有孩童听得为之一震,纷纷惊于她的胆大。

大多数孩子都被磨平了棱角,而她仍保有自己的执念。

白裙女人不为所动,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你服不服重要么?”

一个没权没势又没地位的小丫头片子,她服不服真的重要么?

只要自己一句话,哪怕是没有冒出这件事的情况下,她也难逃自己为她安排好的命运。

这等说一不二的作派,实乃人人都翘首以盼的权势和地位。

她沉默地听着白裙女人的话,自知多说无益,不如再犯一件事,来看看她能不能反抗得了。

既然这个白裙女人不给她留活路,那她就自己找活路!

她凭空晃了下腿,翻身站在胡渣大汉的手上时,蹲下身顺势脱掉自己被他抓着的外套。

多亏了她在孤岛时常爬树,胡渣大汉犹如独枝的粗壮手臂,根本难不倒她的平衡能力。

穿着单衣的她,以极快的速度用腿来制住他的脖子,迅速拿出之前从他袖袋里摸出的匕首,冷硬地横在他的喉间。

“我杀了他,顶替他的位置”

她紧盯胡渣大汉的动作,头也不抬地向白裙女人说着挑衅的话。

现场孩童见状纷纷朝她致以惊呼声,连心思活络的云烟看了也是目瞪口呆。暖才文学网nxne

更别提那好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白裙女人,瞧见了也忍不住笑起来。

“你可以试试”

白裙女人这句话,比她说得更挑衅。

如果她不动手,只怕等着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还不如先拉一个垫背的跟她一起死。

当她正要动手的时候,胡渣大汉抓住了她微抬起手的空门,直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再拽着她的脚腕,将她狠狠地甩到台下去。

哪怕她再灵巧,没有经过高强度的特殊训练,凭借着这小小的身板,很难敌得过这些身经百战的大人。

从地上滑过十几米的距离后,待她吐出一大口血时,总觉得自己离痛死不远了。

可能是人之将死的一瞬间,都会看到自己最期望的画面吧。

那会的她最希望有人能站在她的面前,坚定地护她无忧无虑,可是她好困,困到要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之时,她看到有一道单薄的小身板挡在她前面。

同样弱小又蜷缩起来的她,望着云烟颤抖的身影,忽然有了一丝丝清醒,却感觉自己的喉咙不仅疼得说不出话,甚至连耳朵都听不清云烟正在说着什么。

她努力地向云烟的背影伸出手去,想让云烟放弃她。

这是一个死局,路被堵住了,云烟没必要为了她进来。

双眸闪动着盈盈水光,眼看着云烟背对她张开的双手,自己伸长的手却始终摸不到云烟的裤脚时,异常绝望的她忽然感觉到自己被人给轻柔地抱了起来。

如同溺水之人巧遇浮木一般,她紧拽着来人的衣领,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求救。

“救救她…”

这句话是救救她,而不是救救我。

云烟为了她去犯险,她不可能为了保全自己而弃云烟于不顾。

虽然她贪生又怕死,但她很看重云烟这个敢以命待她的朋友,而她回报过去的也是命。

当她从病床上醒来后,闻着空气中的消毒水味,垂眸看向握住她手而趴在床边睡着的黑衣男人。

那天的她还不知道这个黑衣男人不仅救了她,还做了她的导师,她只是感觉有很多事都开始变了。

不管怎么说,她都活下来了。

住院期间,云烟时常来看她,和她说着上面对她们的安排,以及外边发生了什么趣事。

本来她在云烟走后,回忆那些对话还觉得挺开心的,结果她导师转眼就对她说,不要和云烟走得太近,攻于心计的女人都不是好货。

这些话,她只当是导师被甩后对前任的不好印象,毕竟那将要成为她师母的女人,被她导师意外发现自己谈了五年的对象,到头来他连个备胎都算不上。

那会她导师喝醉时,抱着大树哭诉起自己绿帽子的人生,还对她说做人一定要厚道,不要玩弄别人的真心,她长得那么漂亮,更要洁身自好才是,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个小兔崽子,要不是老牛吃嫩草的品相太难看,自己还真想试试…

所幸当时只有师徒二人,不然第二天就会双双沦为整个乌云盟会的笑柄,她觉得她丢不起这个人。

如果说导师的三观决定了她的人生方向,那么云烟就是毁了她认知的人。

云烟所做的每件事都是出于算计和衡量,包括对她演出来的真情实意,可叹她深陷其中,直至以死驱雾,终见清明。

可笑可笑,她笑自己的同时,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能自诩清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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