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7章 史书上的靶子(1 / 1)年少的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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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盛世需要美人来点缀,乱世则要美人来顶罪,生逢于世又能有几多选择?

在这男权至上的古代,要想安然无恙地做个绝色美人实在是太难了,毕竟连稍有姿色的女子都很容易混得左右不是人,更别提她一个靓女凭什么想安然度日。

须知古代女子的容貌生得极美,没有势力庇护,漂亮就是原罪。

犹记竹姑姑与她阿娘说起的事,曾提到过外村里有一户人家出了个俊俏的小姑娘,大概八九岁吧就被贼人惦记着,非要买走去做童养媳。

这正经人家哪肯答应,碍于对方是村长的儿子,只能选择离开而避其锋芒,却在抵抗的路上基本都死了,就是不知道那跳下悬崖的小姑娘是不是也死了。

那会她听着怪惋惜,总觉得世道多少有些不公平,可她也没兴趣去改变什么,毕竟更不公平的事,她都照样咬牙挺过来了,还会在能力允许之下去报仇雪恨。

当她照镜子后看到的相貌,美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夸赞自己,恨不得自己把自己给供起来的时候,她就知道那产婆说的话还是有点东西。

怪不得古人会迷信,一语成谶不要太真实!

这灾星祸世嘛,无外乎就是以己之力来搅动天下风云,而她又是个姿容具佳的绝色美人,指不定会引得各方对她起了占有的心思,年年战乱不休只为争夺她。

咳…那样的情况,光是想一想,她都觉得太罪过了。

难怪那神神叨叨的产婆会叫她阿娘把她当成男儿来养,还让她穿男装,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单冲这幅好样貌,见过她的男人,谁能不爱她?

远的先不扯,她拿近的说,月修把她从水里救起后,逐渐对她表现出了强烈的占有心思,变着法地想占她便宜,还非要和她发生关系,更是许了王后之位来稳住她。

这家伙…她觉得已然是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哎…古往今来那么多的血泪教训,她早就烂熟于心,又怎么可能会甘愿屈居于后宫,成为史书上的靶子。

如果是给她当女皇帝的话,或许会稍微考虑下再答应,毕竟是个能名垂青史的大好机会,顺带给自己立个无字碑,功过全由后人评,自揽清风何所惧。

这理想很美满,现实总会有些骨干,万一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应该没有哪个衰仔会想到先抓着皇帝去卖吧。

指不定那帮孙子看她有难还会高呼护驾,甚至是头脑发热地要为她断后,绝一点地会各种花式为她挡枪,狠一点地则擒着她去换取荣华富贵。

哪怕敌军要杀她,好歹会念着她曾经是个皇帝,为了彰显自己的仁义,表面功夫肯定会周到许多,不至于落得天下口舌之争。

无论她是不是个狗皇帝,总会多多少少给点体面,死活都会比皇后被擒的下场好些,至少传出去的名声不算太臭。

等等…为什么她要想到狗皇帝的下场?

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她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吗?

明明她掌握着现代的高新知识,还有着超前的眼界,混得再差劲也不至于会连个古代皇帝都比不过吧?

正想着想着,云不易的眉心突然惨遭一指弹,疼得她回过神来,茫然地看向眼前,入目所及皆是漆黑,却不妨碍她开喷。

“你要死啊!”

话音刚落的一瞬间,空气立马变得冷凝了起来。

待她感觉到周围的异常后,弱弱地补了句软语。

“阿修,我怕黑,在黑暗的环境里有点异动都会很害怕…”

短暂的沉默过后,当她刚要继续狡辩之时,便听得一声低沉的嗓音,“比起怕黑,娇娇可能更怕我…对吧?”

月修这如老酒般醉人的声音,差点勾得她直言不讳地说上一句,好兄弟所言极是!

当然这种讨骂的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就算了,她要是真敢说出来,保不准他会直接在床上废了她,以后走路真的只能靠他抱着走了。

所幸她是手快,而不是嘴快,不然都不知道要吃多少暗亏!

为了稳住他,她决定说些讨喜的话,于是她笑着抱住他的脖子,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阿修,你以后不仅是黎民百姓的天子,也是我一个人的天子,我又怎么可能会怕你呢?”

这情话说多少句都不要钱,能白白哄人开心,又何乐而不为呢?

云不易如是想道。

月修听了她的话后,总感觉他胸膛里困住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无论她是不是在说假话来骗他,他都愿意盲目地相信,他在她的心里是有地位的人。

此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心猿意马之下险些情难自禁,他抿了抿薄唇,抬起手顺着她的墨发,柔声道,“我不是任何人的天子,他们拜的只是天威和权势,而我是要和你拜堂的男人,仅与你一人共赴余生”

云不易愣了愣,她呆呆地扬起头想看清他的样子,却什么也看不见。

眼前除了黑,就是黑。

这家伙说出的话再深情又怎样,帝王家都是天生凉薄的人,嘴上是爱你爱得要死,真要到了生死关头之后,也是想你想得要死,只不过是想着该怎么换你替他去死。

历史上都已经留下了那么多可供后人借鉴的过往,她才不会傻乎乎地听到什么就相信什么。

即便她所在的古代没有任何史书记载过,是个纯架空的地方,但她深知天下乌鸦一般黑的道理。

永远不要指望一个人的口头承诺能够带来什么好处,她从来都只信能牢牢抓在手里的东西。

那些好听的话,她比谁都会说,可她不会去相信自己说出去的话。

因为她知道,每个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说假话,无关对外,还是对内,只是单纯的趋利避害。

月修将话说得越圆时,她就会变得越清醒。

这种画大饼的行径,她早已熟得不能再熟,在乌云盟会里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哪怕他说的话是真的,她也不想去赌。

月修生来尊贵,有着自己与生俱来的使命,他就算是再喜欢她,站得那么高的他也会有迫于形势而松开她手的那一天。

等真的到了那一天,她能依靠的又有谁?

与其惴惴不安着瞎想,还不如一开始谁都不依赖,就不会有被抛下的机会。

一如她在乌云盟会里的日子,与人搭伙不如与己搭伙,靠自己最是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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