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做她这行当的人都清楚,失手则意味着,死路一条。
虽然月修抓到她后肯定不会杀了她,但她一定不会想去体验自己能有什么样的下场。
当她掀开被子刚要起来时,突然摸到身旁有一卷毛绒绒的薄毯,吓得她立马坐起身。
天呐噜…月修那家伙是什么时候走的,她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该死的,自己怎么可以睡得那么沉,一点警戒心都没有!
以后出去混江湖,岂不是得死在半道上?
云不易懊恼地皱起眉头,冷不丁地闻到一股子异香,带有安抚似的气息,缓缓环绕着她。
这熟悉的香味激得她跳下床去,捧起桌上的熏炉就要砸向地面!
与此同时,紧闭已久的木门缓缓向两边推开。
月修手持烛灯柄,迈着优雅的步子踏入屋内,冷峻的墨眸对上云不易高举着熏炉的怪异姿势时,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云不易顿时有种做坏事,惨遭当场抓包的错觉,她讪笑着放下熏炉重回桌上,指尖迅速抽出正在燃烧的安神凝香,转手就埋进了香灰里。
“呃哈哈哈…我之前不是都和你说了我闻不惯嘛!你为什么又点上了?”
月修垂眸看向她赤脚踩在地毯上,不自觉缩起的细白脚趾,心知她又在说谎。
不紧不慢地走近她,看着她本能地想后退,却又站得腰板挺直的模样,他放下灯烛柄于桌上后,笑着将她拦腰抱起。
“怕你逃跑”
简单明了,不带掩饰。
云不易:“……”这么真实的吗兄弟?
不得不说,月修的担忧不无道理。
如果他不亲自看着她,这丫头转眼就能跑不见,连余谨带着铁骑到处找都找不到,最后还得靠他来发现她的踪迹。
所幸她站在房梁上泄露了一丝情绪,不然他也难以发现她。
这丫头太过不安分,令他一刻也不能松懈,恨不得将她勒在裤腰带上。
云不易站在屏风后,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衣服时,忍不住问道,“你这除了红色外,没别的衣服颜色可以给我了吗?”
这种衣服颜色实在是过于显眼,她要是往人群里逃去,估摸着没有几个会和她撞衫,他想找到她岂不是很容易,如同小绵羊冲进狼群一般明显。
月修虽不知她心中所想,但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而他想得很简单,他觉得他的娇娇着红衣特别好看,如最烈的艳阳天,照得人心底满是暖意。
“没有”
不假思索的简单两字,令她沉默地穿上红衣。
唉…她不穿,还能怎么办?
这是在古代又不是在现代,只穿一件单薄的衣裙出去外面乱晃,当天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就能满街跑,情况差点直接抓去浸猪笼!
待她整顺衣摆走出后,他牵着不情不愿的她走到梳妆台那坐着,执起木梳为她打理长发,而她看着宝盒里安放的一对幽潭玄簪,以及玉饰时,猛地想起自己在茅屋里的打算。
对了,这首饰太贵重了,她要是再戴着,万一不留神就给月修弄坏了,八成又得赔偿!
羲珩那小屁孩坑她的事,直到现在仍能令她恨得牙痒痒。
此次她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月修这家伙一直惦记着她,要是再整出点什么破事,怕是会不好收场。
当月修放下木梳,准备拿起幽潭玄簪为她揽发时,她猛地出手擒住他的手腕。
面对他投来的疑惑眼神,她镇定自若地盖上宝盒的盖子。
“这黑簪子和我的衣服颜色不太搭,你用我原来的簪子就行”
话落不过一秒,周身的空气突然变得冷凝了起来,不明所以的她回过头,只见月修的脸色有些黑沉,墨眸透着阴森森的寒意。
“我的东西,配不上你?”
这丫头是在侧面地告诉他,他给她的东西,比不上他师弟么?
云不易一脸懵逼地看着月修,她是不是踩进了雷区?
大早上的就这么多疑,这家伙是更年期到了吧?
“嗨呀,怎么会呢!我可喜欢了,都老值钱了,要不你送我吧?”
这样她就不用提心吊胆地怕搞不见而赔钱了。
虽说如此,这家伙要是真给了她,她铁定看得牢牢的!
因为这可能是她在古代里捞到的第一桶金,必须得压箱底才能钱生钱,讨个吉利。
之前旭绛燃给她的玉佩,算得上是她捞到的第一桶金,可她不敢压箱底,毕竟那崽子曾想杀了她,真的太不吉利了。
月修看着她一副见钱眼开的财迷样,笑着说送,随即又道,“娇娇可知凤冠霞帔上镶了多少珠玉,又缠绣了多少金丝?”
咳…虽然她不知道,但那一定很重吧!
这家伙突然间怪讨喜的,掐着她的喜好在说,偏偏一入宫门深似海,钱多也得有命花。
云不易过惯了简单粗暴的日子,她不喜欢月修给她带来的改变,所以她注定会对不起月修的看好,白白赠他一场空欢喜。
既然如此,陪着他的这段时间里,他喜欢听什么,她就说什么,反正他付了钱,她会给他想要的买卖话。
来而不往非礼也,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这凤冠霞帔再贵重,也贵重不过阿修的心意”
虽然她是在哄他,但她说的句句是实话。
这家伙是皇帝,能给得了凤冠霞帔,也能给得起幽居冷宫,他的心意决定着所有人的退路。
月修不知其中携着的深意,只是被她话面上的意思所感动得俯身抱住她,他贴在她的脸边蹭了蹭,柔声道,“等我们回去就成婚,好不好?”
云不易刚想顺着话音继续哄他的时候,突然喉间一哽。
这家伙说话还能不能有点新意了?
唉…现在的生意真不好做,拿不拿好处费,照样会把自己赔进去。
想当初她在现代二十岁起步都还未婚,凭什么来了古代就要结婚那么早!
这群古人娶妻生子都太着急了,整得跟赶鸭子上架一样,她适应不过来。
“阿修…未成年结婚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月修听得出她的婉拒之意,他将她从凳子上抱起放到桌面,四目相对之间,他抬起手掐向她的脸颊。
“四王朝里何时有过此等条例?”
靠…尴尬了,她又忘了现代那一套和谐法规,在古代的君主集权制是行不通的。
特别是这家伙还是个皇帝,有权撰写天下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