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她的月事还在,月修照样敢得寸进尺,她简直没胆量去想自己丢了这张牌后的下场。
虽然不会要了她的命,但她一定会哪哪都疼。
云不易一想到那种情况,本能地抖了抖。
吓得她释放完后赶紧擦了擦,整理好裙摆走到井边,刚要提起水桶来洗手的时候,忽然听到吱呀一声的动静。
云不易回过头去,看到银黛从另一侧的茅坑里走出。
银黛看到她还在这里时也是一愣,向她福了福身后,笑着说道,“月夫人,我来帮你吧!”
有人自愿请命来给她做苦力,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云不易面色如常地嗯了一声,她正要松开手上拽着的绳子,准备去一旁等着的时候,忽然耳尖一动。
一道浅青色身影快步赶至她的身后时,像是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鞋,站立不稳地朝她摔来,小嘴微张开似是受到惊吓,可眼底的凶意却泄露了真实用心!
若是云不易躲不过,摔进井里通常有两个情况,轻则毁容,重则丧命。
虽然这一切发生得很快,快到连三秒钟都没有到,但她预判到了银黛登不上台面的伎俩。
云不易猛地侧开身子,抓起吊绳顺着银黛的袭击,缠向银黛朝她伸来的双手后,她按着银黛的后肩推到井里利用水桶的重量,来制住银黛妄图挣脱的双手。
这女人过于自信,以至于暴露的空门太多,令她很容易钻到空子。
不给银黛反应的机会,紧接着她抬起膝盖撞向银黛的后背,迫使银黛的前身紧贴着井边。
银黛措不及发之下猛咳了几声,她伏在井边挣脱不开手腕上紧紧缠绕的麻绳时,疑声问道,“月夫人这是何意?”
呵…这女人先当了坏人,现在还敢反问她?
“你觉得我是何意呢?”
云不易面无表情地摘下墨发里的幽潭玄簪,转而轻划过银黛的脸蛋。
本来她只是想吓唬下银黛,没成想她发现银黛接触过幽潭玄簪的皮肤,逐渐变得霜白了些,一时间感到有些奇怪。
这簪子有这么重的寒气,为什么她会感觉不到?
银黛察觉到幽潭玄簪自发向她释放的敌意时,垂眸扫向簪身上隐藏着的字,心内暗道玄器竟然换人了!
这个贱人何德何能,竟得她家主子如此厚爱?!
云不易趁着银黛的注意力都在她的幽潭玄簪上,她悄悄顺走了银黛腰间藏着的乾坤袋。
得手之后银黛仍旧没有察觉,她心情颇好地将幽潭玄簪重新插回发上,笑着附在银黛的耳边说起话。
“那天我看到了哦,你求而不得的男人,转眼就和我缠绵了呢”
这女人还有用处,轻易杀了未免太可惜,而且杀人不如诛心来得狠。
云不易满意地看着银黛对她掩饰不住的恨意,笑眯眯地起身离开。
按照银黛的眼神来看,估摸着不用她再去想法子逃跑,银黛自己都恨不得尽快赶走她,而她打磨许多的棋子正在朝她靠过来。
虽然是兵行险着,但只要控制得当,便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剩下的只需要考虑她能不能全身而退。
……
云不易站在茅屋外,她见各处无人驻守,也没察觉到有异常的视线注视着她,心底又起了歪心思。
当她试探着迈步朝院墙走去时,远处杵在树上许久的余谨,察觉到云不易的心思后,瞬间吓得脸色都白了!
这小祖宗就没有一天是安稳的吗?
之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丢了一次,这次绝对不能再丢了!
云不易快要走到院墙之时,突然听到后面有细微的动静响起,她迅速抬起手摸了下头发,收回手后才转过身去。
笑着冲站在她面前的余谨,分外友好地挥了挥手。
“我的珠钗不知道掉哪了,能拜托你来帮我找找吗?”
一句话完美地化解了自己之所以会走到这的原因,她就知道逃跑哪里会有那么简单。
余谨不敢掉以轻心,他警惕地扫过云不易发上的饰品配式,发现确实是少了一支珠钗。
上次她要他帮忙摘个果子,转眼就不见了踪迹,这次她又要他帮忙找珠钗,他真的怕了!
余谨拿出传令球,目不转睛地盯着云不易,认真道,“月夫人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唤人前来寻之,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您的珠钗!”
云不易藏在袖中的手,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掌心中的珠钗,笑着应了声好。
看来她上次逃跑的事,给他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呀。
……
百无聊赖间,她侧靠在房柱旁,看着底下那群侍卫愁眉苦脸,到处找东西还找不到的样子,内心好笑道,那珠钗还在她的手上,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
本来她没想为难他们太久,但月修一直没有出现,令她真的太想耗着时间呆在这里静思了!
当她随手打了个哈欠时,突然有道温热的气息环绕住她,低哑嗓音传入她的耳中后,气得她顺手拍了拍自己的乌鸦嘴。
这果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古人再次诚不欺她也!
哪怕她没有说出来,真邪门!
“困了?”
云不易仰起头看向抱着她的男人,发现月修的额前溢有些薄汗,她抬手擦过时,指尖立马有了润湿之感。
奇怪,现在的天气仍泛着凉意,这家伙背着她做了什么而流汗,还耽搁了些时间才出现?
难道是他按耐不住了?
呵…男人。
云不易想挣脱他的怀抱,偏偏他没使力困着她,折腾了半天就是不行。
无可奈何之下,她头疼扶额,“大哥,你办完事都不带收敛一下的吗?”
这古代里的皇帝就是不一般,想得开,玩得花。
月修垂首咬向她的耳垂,他只不过是去练了会剑,回来就惨遭他的娇娇嫌弃,这令他有些闷闷不乐。
“我不是你的大哥”
云不易:“……”对,他说得没错,他确实不是大哥,他属狗的吧又咬她!
月修见她不讲话,自来熟似的一路向下掠过,浅拭即止后打横抱起僵直的她。
这丫头倒是机灵,每次情况不对,乖得跟个木头一样。
底下众侍卫见到自家陛下走来时,默契得犹如鸵鸟一般,个个避开了雷池范围,随着余谨假搜的步子越溜越远后,内心暗搓搓地又造起了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