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修一看她那忿忿不平的小模样,心知她误会了,然而他也不准备解释那么快。
“吃醋了?”
云不易对此仅是冷笑一声,她吃醋?
在现代多的是男人排队等着和她约会,而她来了古代后,别的先不说,单冲这张脸,她缺对象她跳河!
“没有,我比较推崇民主,你玩得花,我玩得开,当代顶级种草达人在此,环境美化必有我的助力!”
虽然月修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他瞟了眼脚下郁郁葱葱的小草,心里也猜到了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想做什么?”
云不易躺在竹椅上微仰着头,直视他冷硬的面容,指尖抚着他的脸,单挑起眉峰,红唇勾起讥笑,端的是浪子姿态。
“你不是猜到了么?”
月修不悦地皱起眉头,看着她魅如妖的摄魂模样,猛地提起她的腰身翻位于上方,拥紧她趴在他怀里的身子时,直接抬手拍向她的小屁屁。
云不易尚未反应过来时,脸色瞬间通红,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二次被拍屁屁!
第一次是那小屁孩在她还是个小奶泡的时候直接把她给拍出屎,第二次是现在月修一巴掌把她给拍到血崩!
玛德…她在古代丢人,丢大发了!
当浓重的血味弥漫开来时,云不易感觉眼前的场景突然换成了她早上醒来的地方,来不及阻止他检查的动作,惨遭按倒的她只能拽过宽大的薄毯一起盖住。
折腾许久之后,月修面色如常地掀开薄毯,抱起无力的她前去侧房净身。
月修见她趴在药桶边闭目不讲话,他拎着丝巾慢慢擦向她白洁的后背,抱有底线地没扯下她的兜布。
“娇娇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云不易仍是沉默着,之前他不由分说地转起掌中火玄气按在她的肚子上。
令她浑身轻盈的同时,她也变得无力了起来,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他看向那里的目光,弄得她的心里很不舒服。
虽然刚刚还是没有发生什么越界的事,但她不太能接受这么亲近的接触。
哪怕他是为了帮她排出淤血,这样也很不礼貌。
因为她没有心理准备,而他都不和她先打一声招呼!
月修察觉到她的不满时,纤长的指尖搭在她的脉门上测了片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娇娇在养个四五天便可痊愈,我在外边等你出来”
云不易闻言,纤长的羽睫微抬,染了水雾的双眸分外勾魂,看见他正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套新红衣挂在屏风上时,终于知道今早自己为什么会找不到她摸来的乾坤袋了。
原来是被他给拿了回去,而且他一直都知道是她偷拿了他的乾坤袋,却没有指责她。
月修转过身时,见她一直望着他手中的乾坤袋,笑着走到她的面前,半跪下身牵起她的玉手提至薄唇边轻印下一吻。
“我拿完奏折和古籍后,剩下的通通归娇娇哦”
云不易听到古籍的时候,微瞌下的羽睫猛地掀起,她直勾勾地看着他,软声道,“我想要古籍”
这古籍铁定是那什么绝世的内功心法,或者是成为大侠所必备的武功秘籍,她觉得她等待多时的机会终于到了!
月修微摇头以示婉拒,这古籍尽是些玄阶阵法,她连星阶的修为都没有,要了也是没有用,还不如踏踏实实地从练气起步。
因为得先学会聚气,才能有学会阵法的可能。
等她洗完后在慢慢教她也不迟,现在他待在这里只会令她感到不自在。
转身欲走的他,迈不到一步时,无奈地回过头看向紧拽着他衣袖不放的粉白指尖,顺着玉手往后看去,略微红润的小脸上满是执着。
“娇娇乖,晚点再谈好吗?”
云不易仍旧不放手,甚至是越攥越紧。
虽然她等得起,可她怕他过会就不认账了!
“你会按摩么?”
屋内蒸起热气团,美人斜倚在桶边,雪肤花貌染霞意,徐徐吐出勾魂语。
月修仅是望上一眼,心神皆是动荡,他点了点头后,拿起搭在桶边的丝巾披在她的肩上,糙磨的指腹带着热力为她按摩。
云不易在他走近的一瞬间,伸手从他的袖中拿出乾坤袋,非常不客气地在里边翻找着自己想要的古籍。
月修倒也随她,任由她将乾坤袋扔回他的袖里,自顾自的看起书本。
云不易本以为自己牺牲了美色能换来好处,没成想她会得到一本无字天书!
这特么的是在逗爹呢?!
云不易飞速地翻着书页,喃喃自语道,“自古是无招胜有招…这无字胜有字…莫非是武学秘籍的至高境界?”
习武之人向来是耳聪目明,月修听到她的嘀咕声时,瞟了眼她手中拿着的空白簿本,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个可爱的笨蛋。
……
夜晚繁星点点于空,高悬之月独望思故里,倍念远隔多年的亲情。
屋内灯火通明,云不易趴在窗边,陷入沉思时,坐在案桌边批阅奏折的月修,瞧见她落寞的样子,不由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起身走到她的身旁坐下,与她一同看向圆月。
“娇娇想家了”
那恍若佳酿般令人沉醉其中的嗓音,吐出的话不带一丝疑问,听得她转头看向月修。
这家伙的眼神那么好?
难道是她表现得太明显了么。
月修好似变戏法一般,他从袖中拿出一壶药酒,转而递给云不易。
“这是结桃酒,我提炼了升元茶花进去,最适合娇娇消愁,还可补气润血”
云不易信手接过,她扒开木塞后嗅了嗅,闻着倒是挺香,就是不知道入喉的滋味如何。
当她正要喝下时,突然放下结桃酒,目不转睛地盯着月修,“你不会乘人之危吧?”
月修笑着向天起誓,“今夜不会”
嚯…这好家伙,完全不断自己的退路,说话倒也诚实!
云不易相信自己的酒品,她喝醉后只会坐在原地发呆,不会到处乱窜地发酒疯。
一壶美酒下肚后,她抱着空瓶坐在藤椅上呆呆地看着窗外,心里想着前世今生经历过的事,忽然听到他问她:醉了么?
云不易想也不想地直接回道,“没醉”
其实她确实是感觉到自己醉了,但她非要嘴硬地补了一句,“我还能喝!”
此结桃酒初品时味甜,不觉半分迷意,后劲委实会重些,她的眼前逐渐出现了朦朦胧胧的重影。
月修哑然失笑,看来这丫头这么说,应当是真的醉了。
今夜他引她喝酒,只是为了等她喝醉后,亲自打探她的真实来历。
岂料会事与愿违。
无论他问什么,她都和他好一阵乱聊,还聊得不着边际,俨然像受过训练一般周密。
折腾得无果之后,他放弃从她的嘴里撬出答案,却听得她主动提起的软语传入耳中。
“你为什么会给我取名为…许娇娇?”
月修望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眸,里边透着迷离的认真,犹如漫天星辰拥在其中,别具一格的美感,晃得他失了心魂。
“许你无忧,我的娇娇”
云不易困倦地眨了眨羽睫,只道了一句,“是么…”
当她抱着酒壶倒向藤椅面上的瞬间,他伸出手去轻揽她入怀,耳中听到打更人的报时后,垂首吻向她的红唇。
明明灭灭的灯烛见证着他和她的相拥,直至帐帘缓缓垂下后,终是被袭来的凉风所吹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