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巷尾里边的战况还算和平,虽没有拔刀拔剑地打起来,但若是一句话谈不拢,只怕会比真刀真枪地打起来更为恐怖。
月修拥着正在喘息不停的云不易,他抬起指尖拂开她粘在脸颊边的湿发,沙哑的嗓音像酒一般醉人,光是听之便会控制不住地吐真言。
“娇娇的胆子大了,连我在场都敢往外看野男人”
云不易忿忿不平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她现在没有力气,她怕自己真的又要憋不住,想和他打一架了!
“你好好说话,那是我堂兄,什么叫野…呃!”
云不易猛地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靠…她的马甲掉了!
之前一直藏得好好,结果她顺嘴把自己给暴露了。
如果月修听了她的话去顺着云杰往下查,那么她的来历很快就会一清二楚。
到时候他想怎么拿捏她就怎么拿捏她,完全不会有任何的负担!
因为她只是一介平民,而且还是月眠王朝的子民,而他是月眠王朝的帝王。
月修听到她的辩解,不仅没有放下心,反而还蹙起眉头来,墨眸变得深沉了许多。
不等月修开口,她放开捂住自己嘴的手,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气恼地冲他吼道,“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我不接受近亲联姻的别乱想!”
这古代的婚姻管理制度不完善,尤其是近亲这一块,考虑到后代的未来,她表示非常抗拒。
以前云杰总爱跟在她的身后跑,她一直把那小子当成小弟来看待,完全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虽然她对云杰没有想法,但云杰对她可能是有点青春期的萌动。
所幸她提前掐掉了,不然她怕自己会给云杰留下终身难忘的心理阴影。
月修看着她那着急解释的模样,心里塞得满满当当,他拥着她的纤腰,低头轻触她的红唇。
“娇娇是我亲封的月眠王后,天底下无人能越过我和你成亲”
云不易对此笑得十分牵强,她什么反驳的话都没有说,内心却不断骂着月修无耻。
这家伙仗着自己的地位高,狠狠地斩断了她的姻缘线!
如果有人想和她成亲,那就是在和他,和整个月眠王朝作对!
玛德…果然是无毒不丈夫。
月修抬头看向有些暗淡的天色,伸手抱起她往外走去,柔声哄道,“我们回家吧娇娇”
这特么的回个屁!
云不易牢记自己是带着任务出来踩点,目前她连路线都没有搞清楚,她哪里敢回去啊!
谁知道现在回去后,她下次还能不能出得来。
“阿修,你骗我,你都答应了要和我去买东西吃呢!”
月修眼神微暗地看向云不易嘟起的红唇,这丫头真是一点警觉都没有,总是魅而不自知地引他步入癫狂,恨不得将她狠狠占据!
可惜她的身体还没调理好,他还得在忍三天才能尽情吃下她。
云不易和月修对视时,望着墨眸里边翻涌的暗色,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害怕得想要推开他的双手。
然而她没那个胆子。
之前的血泪教训已经够多了,她不能再犯那种低级错误,傻乎乎地给自己找不痛快。
云不易微咬着红唇,她抱着月修脖颈的双手,在他的身后默默地攥紧了指尖,心里不断示意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绝对不可以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他闹翻。
当她正要开口说话时,唇间溢满了他冷冽的气息,温柔至极地领着她共赴山海,不同于刚刚的急切和霸道,轻缓地教会她如何回应他。
片刻之后,月修满意地附在她的耳边,低哑道,“娇娇很聪明,学得不错哦”
云不易的心里顿时又是羞又是恼,她宁可不要他夸她!
等等…这家伙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她觉得她还可以努力争取下,最好是有个合理的借口。
“阿修,之前我听到他们说今天是上元节…对叭?”
月修笑着应是后,她又道,“我想为阿修亲自下厨,阿修陪我去买食材好不好呀?”
今个儿她就是要赖在街上到处转,她不信自己如此贤惠的样子会留不下他!
月修显然是愣了下,他垂首吻向她的眉心,轻笑道,“娇娇能有这份心意就够了,那膳房油烟过重,我不愿娇娇去那折腾自己”
不错嘛,这家伙所言确实是很得她心!
因为古代里没有抽油烟机,通风措施做得也不是很到位,平日里烧水和煮饭,以及炒菜皆是用的柴,那简直是起烟的重灾区啊!
如果是之前她也就顺势应了月修的话,但今时不同往日,她是带着任务出来,怎可不达目的就撤退?
“这为君洗手作羹汤,怎么会算是折腾呢?”
月修感觉自己的脑海里炸起了一簇簇绚丽的烟花,他看着她那精致绝艳的眉眼,认真问道,“娇娇此言当真?”
云不易内心说着当不得真,嘴上却道,“天地可鉴,日月为证”
希望她说谎不会遭雷劈,也不会遭报应,不然就亏大发了!
唯愿老天保佑,她是情非得已。
月修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双映着他身影的漂亮眸子里满满都是情意。
情真的也好,情假的也罢,他不想过多探究。
这天地看着大,实则小得很,左右不过是目之所及,而他既认定了她,那么她插翅也难逃。
“既然娇娇执意如此,那么我也不好再拒,便带娇娇去西巷转转吧”
云不易笑着应好,内心暗暗想着这镇里的布局…莫非是以东南西北巷来划分?
那可真是太简单方便了!
云不易瞟了眼沉落的晚霞,根据光影来判断方位,大致锁定了下原点后,不动声色地记下附近比较突出的建筑物和匾额。
月修过于轻信她那乖巧的模样,放松戒备心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了她会从他的身边溜走。
此刻守在外边的余谨见自家主子牵着月夫人走出来后,恭敬地半跪在地上,双手捧着面具递向月修。
“主子,属下觉得面具比帘帽更适合月夫人,尤其是不容易掉落,也不容易绊倒月夫人”
买不到帘帽的他本想借口一下糊弄过去,没成想自己的无心之语会直戳真相。
云不易羞赧地移开目光看向一旁,她怎么有种做坏事被当场抓到的错觉?
这余谨都能看得出来的事,月修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月修笑着摸了摸云不易的头发,对此只道了一句有心了,模棱两可的语气不知道是对谁的回应,亦或是都有。
他接过余谨手中的面具轻戴在云不易的脸上,在她的脑后系好绳子后,低头吻向面首。
“只要娇娇乖乖戴好面具,晚上我便带娇娇出来看花灯,这次是真的哦”
云不易认真地点了点头,看来她的机会来了!
先是探查路线,后是趁机逃跑,他简直是在给她送温暖啊,非常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