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 吃口肉也不容易3(1 / 1)夜喵不识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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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身子一僵,惊恐后退几步,“嗷”一声叫出了声:“你……你大胆!本皇子的脑袋也敢动!”

叶萩的手指凝固在半空中,看着小童通红的脸颊,反而笑起来:“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亚纸!这样可爱多了!”

“你……”小童咬唇冷哼一声,“念在你无知初犯,这次先饶过你!下次……不对!没有下次了!”

说罢扭头就走,临走还不忘检查下手里的糖人,放在唇边极为惋惜地吹了吹。

叶萩哭笑不得目送他走远,却也疑惑小内侍还不来寻,索性丢了玩乐之心,沿着小径一路寻去。

没走片刻,那小内侍就抖着单薄的肩膀小步跑了过来,一见她就号:“长宁公主欸!您可吓死我啦!您……这是去哪了?”

叶萩顺着他的目光,从头上摘下一片枯叶,笑道:‘刚才见着只憨胖的麻雀,一回头公公你就不见了!就等着你来寻呢!’

小内侍笑容一僵:‘我这不是怕皇后娘娘等急了,脚程才快了些!殿下莫怪。’

叶萩哈哈一笑:“这就好!我以为公公听说笙公主落水,将这罪过都推到我头上了!故而待我如洪水猛兽一般!”

她笑得灿烂,小内侍眯眼不语,却暗暗后缩一步拉开距离,躬身引着,没再跑开半步。

到了青玉殿层层通传,才有个样貌打扮都很利索的女官前来,盈盈一拜道:“见过长宁公主,娘娘等在书房呢!”

说罢挥手遣散园内洒扫的宫人,领着她穿过连廊。

可还未到目的地,叶萩的心脏陡然一跳,慌忙低下头。

门口,黑色劲装的长亭手握长剑,笔直站在书房旁的槐树下,目光淡淡投来,又波澜不惊地移开。

擦肩而过时,叶萩平静下来,心中暗笑:

也是,她那天扮做个小宫女,全程低头垂目,谁又会认得出?

不过……长亭是太子身边的人,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

正想着,书房门吱呀打开,女人如水的眸子悄然抬起。

夏后路月皎端坐案前,微笑道:“看看,长宁公主这不是来了吗?”

她身着便服,仍不失华贵,面上如同刮过三月春风:“陛下不在皇城,本宫也忙得厉害,竟也没来得及见上长宁公主一面。却不想生出如此大的误会!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失职了!”

说罢握了百里殊的手,叹口气:“本来你忙于政事就抽不开身,好不容易来探望本宫,还听到这样的事!本宫这心里……欸!”

百里殊微微欠身,亲手将一盏茶捧上,道:“为母亲分忧是儿臣分内的事,母后不必为难。”

他笑容温润,眸子始终没抬起一下,只跟夏后一言一语聊着琐事。

叶萩被晾在一边,心里却是一块石头着了地:

看来百里弈这个不靠谱的,总还有件事说对了!

她不时偷眼去看,夏后逐渐喜笑颜开,正要稍稍安心,身后突然有声音撞进来,吓得薄肩一抖。

“四皇兄!笙儿可算等着您了!”

百里笙拉着哭腔,一进来就噗通跪在叶萩脚边,朝夏后俯身:“母后!笙儿得您关照,身子好多了,只是……只是心口还一抽一抽疼的厉害!”

“想必是吓着了。”夏后淡淡抿了口茶水,柔声道,“你的事太子已经知道了,可毕竟是你一面之词,所以就将长宁公主请来问问清楚。本宫向来一碗水端平,可不想别人在背后说我偏着身边长大的孩子!”

“母后明鉴!”百里笙涕泪横流地由宫女搀起,啜泣着将原委又说了一遍,只是添油加醋删繁就简,一通话下来竟是将叶萩说成了个为了碗粥就谋人性命的十恶不赦之徒。

叶萩强忍着笑,继续听她娓娓道来。

“母后!儿臣真的只是失手打翻了长宁公主的早膳,而且那玉玦也只是好奇观赏,却没想到惹得她大发雷霆,将儿臣生生从水塘中推了下去!好在水浅,这才保住性命!”

夏后瞥一眼自家儿子的脸色,蹙起眉头叹一声:“为了碗粥就如此火大,笙儿,你说的未免过于夸张!哪有堂堂公主如此?就算是寻常书香门第的女儿也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一道理的呀!”

百里殊抿着茶水,垂睫不语。

满室安静几秒钟,百里笙突然提高声音:“儿臣也是如此认为的,因此思前想后,定是因为那枚白玉玦惹恼了长宁公主!儿臣当时的玩笑话定是说错了!”

“哦?这白玉玦又是何物?”夏后转过头看向叶萩。

叶萩心中暗叹,只好拿出白玉玦,手指迟疑地抚过玉身,这才由着女官捧了,递到夏后眼前。

夏后垂目看了一眼:“这玉玦成色是不错,可看着也不像什么稀罕的物件儿,能有什么玩笑可开?”

“是儿臣说错话了!”百里笙抬眼看向八风不动品茶的太子,贝齿一咬,“儿臣当时开玩笑说,长宁公主如此稀罕此物,会不会是……是什么定情信物……”

话音未落,百里殊一口茶水呛在嗓子里,重重咳了几下。旁边几人腿脚一软慌忙跪倒。

只见夏后横眉冷竖厉声道:“笙儿,这些话可不敢乱说!你是知道长宁公主身份的!”

她嘴上如是说着,目光却投在叶萩身上,刺得她一个激灵,只好躬身作揖道:“皇后娘娘,您先别怪五殿下,说起来是我没说明白,惹得笙公主误会了。”

叶萩面上带笑,神色难得的认真:“从我记事起,那白玉玦就在身上。母后说那是因为我自小体弱,戴这玉玦有‘决断’病祸之意。这等器物煞气重的很,虽对佩戴者有益,对旁人可不好说。”

说着斜睨一眼。

百里笙涨红了脸爬将起来,冷笑道:“这么说,你推我入水塘是为了救我?”

“这……我也是救人心切,冒犯了笙公主。”叶萩低头浅笑,“笙公主沾得池下灵根,也有化险为夷的功效不是?”

“你……”百里笙怒目而视,见对方笑得怡然,更是满腔怒火,“可你私自溜出宫去如何解释?容素都告诉我了!见你扮成宫女和十一皇子一同离开,这又怎么说?十一弟足不出户,是在哪里与异国公主结识的?”

她爆竹似的说了一气,见叶萩神色一滞,更加得意,朝夏后欠身哭道:“儿臣受此惊吓,全靠母后施以援手才稍稍缓解,哪里是这番妖言的功劳!长宁公主见儿臣当面点破隐秘,恼羞成怒就下了死手……”

“笙儿!

”夏后厉声劝住她尖细的喊声,揉了揉鬓角:“别的暂且不论,长宁公主私自出宫,还见了皇子……兹事体大,你红口白牙一通乱说,可有什么证据?”

“回母后!当日与容家贵女同在亭中吃茶的都可做人证!除此之外……还有三公主。”百里笙破涕微笑,“母后大可找她们挨个问问清楚!”

夏后蹙眉沉思,目光转向百里殊:“殊儿,你作为太子,这等事情如大张旗鼓搜查,对皇室门风可是不利。你可要早做决断!”

百里殊却淡淡一笑,起身作揖道:“母后整肃后宫,这些事自然是要处置的。可长宁公主此事,却不在其中。”

他回头朝百里笙道:“五妹妹心思机敏,消息灵通,可知道长宁公主最后去了何处?”

百里笙茫然抬头:“皇兄可是不信我的话?容素一干贵女亲眼看着他们离开的!”

“那便是不知去向了,难怪会有如此误会!”百里殊展颜微笑,“母后,萩儿原本是来了我的疏水台,是为了青洛原一事。此事便是十一弟奉密命去查的,因此由他护送,一来以免打草惊蛇,二来也不忍叨扰母后。”

清朗的声音响起,许久,叶萩在混沌中终于回过神来:

等等!某人刚刚是不是说了声,萩儿?

余下时刻,她的全部心思,就都凝在这两字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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