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走。”
“我们夫妻之间,何苦多一人。”
“我走。”
田思思挣了挣,即将脱离十三郎怀抱时,又被用力抱住,压回。
十三郎把她按在自己腿上,俯身对视,板着脸问:“两个男人睡在一起,成何体统?”
“……”田思思默了默,终于告诉他实话,“我是怕血奴居心叵测。”
十三郎却说:“我倒是觉得她颇为识趣。”
顿了顿,他勾唇坏笑,挑眉耍赖道:“要不然,今夜别管裘鹜,我俩趁此良辰美景,抓紧时间做一对野鸳鸯?”
“呸!”田思思身子上仰,想要摆脱十三郎的钳制。十三郎却紧了紧手臂,不但不让她离开,还将俊脸凑上来。
田思思脸颊一侧躲过亲吻,看到四周围荒郊野岭的,树木黑如鬼魅,冷风飕飕间凄凉似要闹鬼。
磨牙怨念:这是良辰美景?
耳垂上突然传来麻麻痒痒的感觉,身上也重重的。
这坏小子亲不到她唇,仍旧不放过她,正饥渴地吃她嫩豆腐。
“啊。”心头一凛,田思思猛然间倒抽一口气,紧接着没命似的乱抓乱挠,怕打十三郎沉沉的胸膛。
十三郎微退了退,看到田思思惊慌的模样,欲念也褪了大半,心头更多的是诧异和怜惜。
“思思你怎么了?你我已拜堂成亲,行夫妻之礼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么。”
“可这是在荒郊野外啊!”
“更何况还有血奴在虎视眈眈。”
“还有一个受了伤,却仍旧身强力壮耳清目明的成年男子裘鹜在旁听。”
“还有一个半大小子木头,那是可以忽略的么?”
田思思捏了捏自己衣襟,羞涩又害怕地从十三郎身下退出。
她跑进林子,身后还有脚步声跟来。她知道那是十三郎不放心她,紧跟着却没有靠很近。
躲在一棵树后,田思思迎着月华,悄悄拉开衣袖。
莹白如玉的藕臂毫无瑕疵,她却神色渐黯。
小时候娘亲给她点的守宫砂早就消失,再也不会重新长出来。
那个夺去她贞洁的碾花神教教主,现在却还高高在上,一呼百应,过着与她截然不同的富贵生活。
田思思不知十三郎是什么时候悄悄走近的,大掌自她身后探来,一把抓住她手腕。
十三郎对着月华将她皓腕前后左右仔细看了个遍,还以为她在自己的粗鲁行为下受伤。
微蹙眉的样子,像是在认真研究什么。
检查半晌,才蓦地醒悟。
他瞬间褪去愁色,黑眸清亮地望向田思思脸颊。
看她羞恼躲避的眼神,十三郎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你在找守宫砂么?”他语带谑意。
可见田思思猛地收回手,背向了他,他又不由一阵慌乱。
唇动了动,原本想要调戏的话语说不出口。改为满腔怜惜与疼爱,慢慢上前,从后搂住了娇小的田思思。
“你在生我气?还是……怕我?”他下巴抵在她发间,嗓音沙哑地问。
她暖暖香香的发丝挠得他沉醉,单薄柔软的娇躯却微微发凉,令他心疼得不舍放开。只愿抱得更紧,传给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