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懒洋洋地岔开腿,上身后仰,双手撑床,终于还是袒露出胸膛乖乖任田思思给他擦药了。
之后分别沐浴更衣,在房间里吃过晚膳,两人便熄灯休息。
田思思乖觉地爬到床里边,躺下给自己盖好被子,就自然而然闭眼,丝毫不觉得有什么。
本就已拜堂成亲,虽是私自的,可也算夫妻了,同床共枕多正常。
可睡在外的十三郎就难以入眠了。翻过来,翻过去,挠床板,默数山羊……从身侧传来的幽幽香气总是阻挠他生成睡意。
再次侧过身,面向田思思,他迟疑着问:“思思啊,你冷不冷?”
“废话,你动来动去的,被窝里的热气都被你拱没了,我能不冷么?”田思思闭着眼道。
十三郎当即“哦”了声,耳朵有选择性的只听取了一个“冷”字,身体则兴奋地挪过去。
长臂一揽,紧紧抱住她娇软身子,又把脸埋进她肩窝,十三郎这才心满意足地闭起眼,噙笑轻声,“这样不冷了吧。”
总算能长时间安分了……田思思默默舒出口气。
虽然身子被禁锢,可确实没有刚才那么冷了。田思思两害相权取其轻也,决定由得十三郎抱着睡算了。
“嗯,不冷了。”轻轻吐息,算作恩准。
困意也逐渐袭来,田思思的意识慢慢沉到梦境。
可好梦不长久,没过一会儿,她就被脖子上痒痒的感觉弄醒。
原来是十三郎在重重呼吸着,好像竭力忍耐着什么。
他灼热而不规律的气息一下一下喷吐在她脖颈,可不就痒了么。
“十三郎,你还没睡啊?”
“别说话!你管自己睡。”
他的语气有些着恼,好像她得罪他了似的。
“你是不是生病了?”
田思思能清晰感受到,从十三郎身上源源不断地传来热度。
“我……”十三郎哀怨地睁开眼,圈住田思思的那条手臂收了又松,松了又收。
已经无数次挣扎徘徊,他真是煎熬够了。
闷哼一声,十三郎霍然起身。
他松开了坚实的怀抱,带走了燥闷的热气,携风迅速卷出门。
木门吱吱两声后,房内一片静谧。
田思思坐起来,无辜自语,“我这是哪里惹到他了?”
可怜她成亲还不过几日,这就被夫君嫌了?
次日清早,阿依带着几个小伙伴来找田思思,他们要学武呢。
田思思笑眯眯地答应,并在明堂上教他们蹲马步,练出拳。小小少年们,一个个的还都踌躇满志,练得有模有样。
可当裘鹜出来,乖孩子们瞬间破功,全都撇下田思思,缠着裘鹜去了。
“裘大侠,你也会武功,你也教我们。”
任何事贪多嚼不烂,可孩子们就是图新鲜。
裘鹜也知道他们不过喜欢玩闹,就顺手提起一只木桶,拿在手里转悠。
他两手四两拔千斤,使巧劲将还装着水的木桶滴溜在半空。看起来,像是只用两根手指就提了一桶水似的。
这可比蹲马步有趣多了,孩子们纷纷拍手,笑声传得很远。
田思思也鼓掌捧场,大声笑道:“裘鹜大哥真棒!嘻嘻……”
忽然感觉如有芒刺在背,田思思和裘鹜同时不解地转身,就见头发湿哒哒的十三郎正满脸怒容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