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思换成吞云剑法招式,剑刃切向矮小工人手指。
矮小工人自忖是可以夺过剑的,可是眼前一花,剑舞得太快,他都看不清了。
正在震惊手指就要不保时,忽然那白生生的剑花又舞到他脚下去了。
矮小工人心下一松,觉得是小丫头临阵慌乱,才会错失伤他的机会。
田思思一进一退,一进一退,额头冒出尴尬的冷汗。
要是她心够狠,矮小工人都能死一百次了。他可真是不识好歹,像一颗白菜硬是要滚到菜刀下。
不过,要她在白菜身上走刃,千招万式中还不伤着愚蠢的白菜,那也是种考验。
有矮小工人这个活人做靶子,她把七步诀和吞云剑法的各招式拆分,混合……使用得越来越醇熟。
内力在舞剑时自行在体内运行,补足她消耗的力气。
沁凉感也在不停减退她舞剑时,身子的燥热感。
半个时辰下来,她仍旧呼吸匀称,满身清凉。
反观矮小工人,胸襟和背心都被汗水浸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还不时掉进他眼睛里。
他气喘吁吁,怎么打都感觉有心无力,像在水里捉一只成精了的狡猾泥鳅。
感觉明明要触碰到小丫头了的,可是小丫头突然朝他意想不到的位置挪去。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实在令他匪夷所思。
这就算了,可怕的是,有时候,小丫头的剑会突然点到他的要害处,令他虚惊一场。
可是田思思却越打越开心了,现在她已经知道矮小工人不上道,不知她已手下留情无数次。就完全把他当成个陪练的活靶子,玩得不亦乐乎。
旁边观战的工人都看得不明所以,只觉得小姐舞剑的样子像嫦娥跳舞,赏心悦目。
便暗自猜想,老黑可能不舍得伤了小姐,没用全力吧。
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墙的白脸工人早就目瞪口呆,眉头紧锁。
他知道灵剑山是使剑的隐世门派,可是没想到一个娇怯怯的小姐,剑法也能这么高明。
高明到……他有些看不懂。但隐隐觉得,该多看看,多学学。
“啪!啪!啪!”
不远处传来拍掌声,悠闲散漫,像是在鼓励一场表演似的。
白脸工人转过头去,看到了颜子仪。
他知道颜子仪,颜子仪是时常会来工地上瞧瞧的。颜子仪早就知晓他在被欺负,可颜子仪总是唇角带着抹似有若无的笑,视若无睹地扬长而去。
就是颜子仪的这种不置可否的态度,让工人们更加肆无忌惮欺凌他。
他说不上自己对颜子仪的看法,有点恼怒他不来说句公道话,但也实在怨不得他。
可颜子仪太过耀眼,每次路经此地,他都不由自主地望向他,暗自歆羡。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风风光光,高高在上啊。
但是颜子仪的气度远胜于曾经的他,他对比起来,又暗暗自惭形秽。
“小师妹打得好,看来下山一趟小师妹收获颇丰。”颜子仪温煦的声音像一道暖阳照在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