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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偏要好好瞧一番他的好传人,看他能奈我何?”
人家都死了,当然不能奈你何。
她也不是步惊鸿的传人……呃,好吧,捡了人家成名宝剑和剑法,还练了,那就算是传人吧。
华服公子神色一黯,喉间骤紧,“我姐姐,是仰慕他才华,才会去求见他。没想到这个下作之人,竟不分青红皂白,把我姐姐当成,当成……杀了!”
当成什么?干嘛不说完,吊胃口。
“哼,他自己又算什么,年幼之时还不是个青楼小倌,卖身的贱种。”
青楼……卖身……她的江湖阅历还太浅,听不懂。到时候,得路上找个人问问。
“只是后来习武从良,才渐渐名声远扬。可他这身子是污的,江湖上谁人不知。”
不是说姿容出色么,怎么身子又污了?
“一个大男人,长着一副女儿相,我怎么瞧不出有哪里好看的!”华服男子捏起田思思的下巴,翻来覆去地看她的小脸蛋。
他眯起眼,暗暗咽了口唾沫。
其实这张脸,如果长在个女人身上,倒是个绝色。
但眼前的是个男人,除了脸好看,身体奇形怪状的,有什么好的。
个头这么矮,如果是个女人倒是正常。可作为男人,那就欠缺了许多。
胸肌练得那么发达,腰部却盈盈一握,简直是个畸形怪!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还伸手去按了按那小个子的腹部。
果然下手软绵绵,没一点肌肉。倒是按下去,胸肌又鼓起来了。
田思思吓得“呜呜”叫,身子扭动着往后退。
可是车厢里空间有限,她已经退到底了。
被一个男子如此靠近,她十分不适应。这令她不由想起了,在碾花神教冰窟里的那段往事。
记忆里闪过一幅幅画面,都是那个戴面具的少年教主。
还有少年教主,留在她全身上下的触感。那些羞耻的经历,成了她永远挥之不去的痛楚。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华服公子一把扯下田思思嘴里的绢布。
看“他”吓成那个样子,他竟感觉不到任何报复的快感。
说到底,“他”只是步惊鸿的传人,不是步惊鸿。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田思思缩起身子,团成一个球状。
可怜兮兮的声音,听起来细细尖尖的。
华服公子皱起眉,更加鄙夷了,“哼!你当我也有龙阳之好么,本公子只喜欢女子。”
田思思缩得更紧了。
她不就是个女子么!
“回去告诉步惊鸿,若有胆量,九月初一来拢翠山庄,本公子要与他一较高下。”华服公子昂起头。
“回去……”田思思弱弱地道。
“没错。进了城,本公子便会放了你。”说完,他便端坐着,闭目养神了。
车厢外,木轱辘碾着石子地,沙沙沙的,有些像蝉鸣。华服公子的属下们在悄悄对话,话音掩在行车之声中。
“听说幽州的花魁娘子比京城的更具姿色……”
“呸!快别想了。公子爷向来洁身自好,从小到大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过,怎会允许你去那等肮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