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下人扶起田思思,带她进了船舱。
夜色朦胧中,留在小船的镖师们看不清江家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隐约瞧见……似乎,田少侠在向江公子下跪。江公子还不领情,拂袖而去。紧接着,江家下人就把田少侠抓进去了,还不知要怎样严刑拷打。
“糟了,田少侠一定是把镖物失窃的事告诉了江公子。”小船上一个镖师往后退着。
“那我们还要不要上船去?”另一个问。
最年长那位用最短的时间深思熟虑后,一击掌,低声道:“撤了甲板,我们把船摇走。”
于是两个年轻力壮的跑去船头,抢起船夫的桨就使劲划。
船尾的一个镖师趁江家下人不注意,一脚把甲板踢到水里。还拔刀舞了个护身的招数,防江家下人偷袭。
江家下人都是一愣,其中一个连忙进去汇报。
江澄浚此时正在血气上冲,怀疑人生中,谁都不想见。
来汇报的那下人只好跪在竹门外,等待招唤。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内终于传来江澄浚怒气冲冲的声音,“把她带过来!”
“谁?”下人还一时没反应过来。
“田!天!”江澄浚报的是田思思给自己取的假名,他把每个字咬得像要嚼碎一般。
下人们终于盼到进门的机会,连忙去把田思思用麻绳捆绑了,带去江澄浚房里。
江澄浚星眸微缩,只瞥了眼田思思就对下人们冷厉地低喝道:“谁让你们把她捆起来的!”
“公子,九州镖局的人鬼鬼祟祟的,除了田天,余下的人都摇船跑了!”一个带剑的江家下人单膝下跪,禀报道。
田思思还在奇怪自己上江家船后的待遇,怎么直线下降。听到这,心里把跑了的那群镖师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
江澄浚在房里来回踱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只轻声道:“给她松绑。”
“是。”
可当下人们的手探向田思思时,他又马上厉声道:“慢着!你们都下去。”
江家下人训练有素,对主子的吩咐从不违拗。哪怕要他们立马去死,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下人们全部退下后,房内就只剩下江澄浚和田思思了。
田思思眼看着江澄浚冷着面孔朝自己走来,心里戚惶得就像在迎接死神。
先是她不小心非礼了洁身自好的江澄浚。
再是镖师们叛变,出卖了她。
江澄浚不会放过她了,少说也要吊打一顿的。看!刚才都阻止下人给她解绑了。可见有多恨她,多讨厌她了。
“绑得这么紧。”江澄浚瞧了眼勒进田思思手腕的麻绳,蹙了眉头。
“嗯,光是被绑着就很痛。”田思思可怜兮兮地点头。
希望江澄浚看到她在受苦,能心中快慰,不再想别的法子折磨她。
江澄浚反身抽出宝剑,“唰”地朝她劈来。
“啊!”田思思惊叫一声,闭起眼连泪水都挤了出来。
可是……一点都不疼!
身上的麻绳断了,江澄浚不是要杀她,是在切麻绳。
连忙把身上断绳搓下,揉揉被磨破皮了的手背。
一抬头,又见江澄浚拧着眉心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