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浚想到这里,立马脱衣。
田思思双眼蓦地瞪大到极限,士可杀不可辱,他竟然欲行不轨?
荀夫子送给九娘的簪子还在她手上,此刻不再多想,江澄浚将外衣脱下后,她便一簪子刺到江澄浚胸口。
簪子刺入的同时,江澄浚也把外衣披在了她身上。
他双眼看着她,眼神是不可置信的,却也有自嘲与了然。
鲜血迅速染红了江澄浚胸前的白衣,田思思的身上却传来暖意。
——那是残留在外衣上的,江澄浚的体温。
原来,他只是想要为她披一件衣服,好让她在他面前不那么狼狈。
“江澄浚!”她顿时后悔,放开拿玉簪的手,颤抖地看向江澄浚。
江澄浚唇边溢出一丝惨然的笑,亲自拔下簪子,鲜血又汩汩往外冒。
“现在你满意了,可以跟我走了吧。”江澄浚把带血的簪子还给田思思,硬撑着一把抱起被吓得说不出话的田思思。
田思思被打横抱着,小脸近距离贴在江澄浚胸前的伤口旁。
他的伤口,触目惊心。
因为江澄浚抱着她,还在不停走动,鲜血便一直往下滴。滴在她的脸上,温温的。
她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的反抗会令江澄浚伤势加重。
江澄浚抱她到香音寺附近的一个厢房,很快庄上的大夫便过来给他医治。
他坐在床沿,田思思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歉疚地望着他。
田思思紧紧裹着江澄浚的衣服,一言不发。
“请公子宽衣。”大夫小心翼翼地请示。
江澄浚拿眼瞥向田思思。
刚才进房前,他特意嘱咐除了大夫不准任何人进来,且此事不许声张。如今房内,就只有他们三个,没有下人。
田思思一手捏着衣服挡住身子,另一只手轻轻为江澄浚拉开染血的衣衫。
江澄浚身上仅剩一件贴身的,一拉开便看到了他赤着的身体,她的手指也不可避免地触到他温热的肌肤。
她脸上红了红。
在揭开染血的那部分时,她看见了他的伤口。他的胸肌也微微一抖,显然是在忍着疼痛。
田思思咬了咬下嘴唇,眼睛里也盈盈闪着泪光。却听他“嗤”地一声笑。
她视线投去,与江澄浚对个正着。
她没有躲避,与他对视着。心中的后悔和不忍,也写在了脸上。
直到他唇线微微勾起弧度,对她说:“这点小伤,一点都不疼。”
他说谎,明明流了那么多血。
大夫来为江澄浚清理伤口,田思思自觉地退后了几步。
“公子,老朽为你抹清风玉雪散吧。保准愈合快,还不留疤。”大夫讨好地拿出一个瓶子。
江澄浚却一勾唇,说:“上止血药即可。”
“可是公子,只上止血药伤口会留疤的。”大夫惶恐。
江澄浚视线掠向田思思,嘴角笑意更浓,开口意有所指道:“哦?留疤?不是更好么。”
“呃,这个。”大夫为难。最后摄于江澄浚少庄主的身份,还是依言只上了止血药。
大夫离开后,江澄浚让人带田思思去沐浴。
一直到田思思离开,他都对香音寺的事闭口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