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蘙要追,幽麒拦住了他,冷冷地看着门外青蛇飞走的方向。
墨蘙不解地看向幽麒,正想说出心中的疑惑,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果然,不止墨竹一人擅闯冥域。”幽麒说着朝外飞去。
墨翳见状,急忙跟上。
墨竹飞出巳晨宫不一会儿就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白衣男子给打落了下来,墨竹毫无怜惜之意,随意将贝儿甩到了一旁,把注意力都放在白衣男子身上,目露凶光。
白衣男子持剑站在墨竹面前,不屑地看着他,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墨竹被他的眼神激怒了,张着嘴露出獠牙,直直朝他飞去。
白衣男子轻巧点地向后退去,看准时机,提起剑向他刺去。
墨竹连忙偏开身体,可白衣男子的速度太快了,剑虽未刺中他的要害,但也在他身上划了不小的一道口子。
墨竹不在乎地瞄了一眼伤口,盯着白衣男子问道:“小子,一直在查我行踪的人就是你吧,你同这贱种是什么关系,如此替她卖命?“这贱种手段还挺高,能勾引来这么几位身手不凡之人为她出头。
白衣男子冷嘲一笑,不与他废话,只要杀他,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招招致命。
墨竹起初还能对上几招,可白衣男子每一招每一式都来得太过于迅猛,逼得他只顾得上躲避,没多久连退也觉得倍感吃力了起来。
“你究竟是何人?”墨竹在匆忙躲避中,好奇问道。
“与你无关。”
白衣男子撂下一句话,就执剑要刺入他的命门。
可当剑触碰到命门时,男子开始觉得不对劲了,连忙要撤回长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长剑渐渐被动嵌入蛇皮之中。
白衣男子想要松手,可手与剑柄仿佛连为了一体,他怎么用力也甩不掉。
墨竹见奸计得逞,便立马施法要将男子完全吞没,将他的灵力占为己有。
在这过程中,墨竹身上的伤肉眼可见地逐渐痊愈了,他满意地看着身上的变化,不枉他修炼了这么多年的禁术。
走这一趟可真是值当了,看在他吸食了真的优等的灵力的份上,他可以考虑放这贱种一马。毕竟,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遇到这么好的货色。
白衣男子试图调动起全部的灵力,要将剑拔出来,可没想到,他越是用灵力,蛇皮的吸力就越大,没一会儿,剑身大部分都已没入了蛇身。
“小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墨竹耻笑道。
男子脸色一沉,举起另一只手要斩断手臂以求保命,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墨竹瞬间被锁链套住了全身。
幽麒早就到了,不过在一旁默默看着,虽然白衣男子有特意掩去身上的印记,但幽麒还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身份,若不是因为男子的身份,他也不会出手相救。
墨竹蔑视道:“呵,你困住了我又有何用,这小子已经注定要成为我的盘中餐。”
幽麒不作声,只淡淡地看着他。
白衣男子的手已经被吸入了蛇皮中,他能感觉到手上越来越重的挤压。
捆着墨竹的铁链慢慢变红了,像是在火上烤着一样,触碰到铁链的蛇皮也发出了滋滋声,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浓的烧焦味。
墨竹突然开始惨叫连连,顾不上继续吸食白衣男子的灵力,剧烈地挣扎了起来,想方设法要挣脱开铁链。
但是他无论作出如何的变幻,施展什么样的法术,这铁链都能随着他的变化,紧紧贴着他。
白衣男子趁机一掌打在命门旁,借力拨出手和剑,往后退到了安全区。
无法逃离的被炙烤的痛苦让墨竹一时之间宁愿一死百了,可他无法了解自己的性命。
墨竹所习禁术有很大的漏洞,习禁术者一旦启动禁术,就无法停下来了,无论他身上出现多少伤什么样的伤,都会立马又痊愈,吸食的灵力愈多痊愈速度就愈快。
如此反复,虽保住了性命,但对墨竹而言痛苦倍增。
被墨竹甩到秃石旁的贝儿清醒过来了,看到被捆的墨竹满地打滚,心里突然有了犹豫,血浓于水,他们之间虽然从未有过什么接触,甚至于视对方为敌,可看到这一幕她还是有些心软了,眼前这个被折磨得不成形儿的人是她的父亲啊!
心中的不忍刚出现,母亲满身伤痕躺在血泊中流泪的画面就在脑海中闪了过去,以往的点滴都重现在眼前。
贝儿晃了晃脑袋,要把自己突如其来的所有的不忍心都甩掉,她怎么能对他心软,他根本就不配为人父,他给她和母亲带来的只有冷漠和伤害,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失去母亲。
贝儿心一狠,拿出了自己为了对付他早已准备好的赤燃刀,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就已决绝地将刀捅入了墨竹的命门。
赤燃刀在进入墨竹身体里的那一刻,瞬间变成了一团绿色的火,刹那间便把墨竹吞噬了。
墨竹甚至都来不及叫出声,便成了灰。
贝儿摔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绿色火焰将墨竹烧成灰烬。
绿色火焰燃尽后又变回了赤燃刀,贝儿爬起来走上前去将刀拾了起来,她看着刀,不禁苦笑,眼角不知不觉落下了泪。
大仇已报,这该是多痛快的一件事儿啊,可她此时此刻心里有的却是数不尽的酸楚。
从此刻起,她就是真正的孤儿了。
白衣男子见墨竹已死,便要离开,幽麒抢先一步拦住了他。
“大皇子,来都来了,不随本王去虚辰殿坐坐?”
经幽麒这么一提,墨翳才认出来白衣男子的身份,他刚才还觉得奇怪,若有灵力修为如此高的人他怎会不知道,原来是魔族大皇子玄晔,那个神龙不见首尾之人。
不过,听方才墨竹说的话,他们之间应该是不相识的,玄晔绝不是多事之人,他怎会对墨竹穷追不舍,痛下杀手?
幽麒往前走了几步,玄晔立马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持剑的左手不自觉往身后藏了藏。
他的异常没有逃过幽麒的眼,幽麒原本就只是客套一下,顺便探个底儿,没想到就只一句话一步路他就没沉住气。
“我的小伎俩果然还是瞒不过冥君的眼睛,今日之事乃我一人所为,与魔域无关,还请冥君莫要迁怒于魔域。”
“大皇子为冥域铲除恶人,本王多谢还来不及,怎会迁怒于魔域?不过,本王倒是对你的佩剑十分感兴趣,不知是何等宝物,竟如此厉害。大皇子,可否给本王开开眼界?”幽麒颇有深意地看了看玄晔的左手。
“我这佩剑与冥君的藏品比起来不过只是小喽啰,怎好意思献丑。冥君,我还有要事在身,不便过多逗留,告辞。”
玄晔说完便转身走了,幽麒没有挽留,只若有所思地紧紧看着他。
就在玄晔转身时,不知是他太过着急一时大意还是什么,幽麒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幽麒的脸色猛的一沉,箭一般冲上前去,抓住了玄晔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