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君言所料,慕容烈这一举动成功破除了帝后不睦的流言。
午后,凤栖宫燃起檀香。
君言支着脑袋,听着明月的转述,她不禁扯了扯嘴角,她这是又被他利用了一回。
这个男人还真是精明,明明面都没露一下却轻而易举地打破了宫人的怀疑也抚平了太后的担忧。
君言闭了闭眼,第不知道多少次扪心自问,君言呀君言,慕容烈又不喜欢你,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问到最后,君言想,大概爱他的风流入骨,爱他对苏婉的执着不悔,更爱他看向自己时候那股欣赏的眸光。
是的,欣赏。
慕容烈曾明确告诉过她,他对她很是欣赏。
他那样微挑着的眉,那样流光的眸,换做任何一个少女大概都会觉得他这份欣赏其实是欲盖弥彰吧。
可君言没有自作多情的延展出别的意思,她明白的很,他说很是欣赏,也仅仅只是欣赏而已。
但是,偏偏就是这两个字,好死不死地撩动了心弦,从此每次见他,那份荡漾的心情总是如约而至。
只是这么多年,她渐渐明白,他那时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甜蜜的陷阱,目的只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一切,为他死心塌地,助他登上皇位。
君言不由疯狂的想,他既然骗都骗了,为什么他却吝啬地不肯多夸她几句呢?说句“我心悦你”换她一场空欢喜也好呀。
他应该不知道的吧,其实,他能这么成功的骗到她,不是因为他的伪装多么完美,也不是因为他的骗术多么高超,而是因为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占据了她心房。
他们第一次相遇,是在雪山上,他紧紧的抓着她的脚踝,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时隔多年,她依旧记得那时候他坚定的眼神,以至于直到现在她还反复做那个实在称不上美妙的梦。
第二次相见,是八年前,醉烟楼,她曾经的挚友苏婉因为舅父灭门被牵连九族,一夜之间从一个世家小姐沦落成到烟花之地,本来跟哥哥约好了要去那里见一个重要的人,她却仗着自己功夫好,混进醉烟,描画出最精细的妆容,披上那最红火的一套薄纱,挨个门敲,随时做好救出苏婉的准备。
她敲开最后一扇门,就见一个五官深邃的男人探出半边身子,一双精明的慧目上下扫过她的身体,忽而敛去眼底的警惕,挑了挑眉峰,咧开嘴笑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道:“哟,美人儿,来找爷乐呵的?怎么办呢?爷今儿个有人伺候了。”
才刚刚及笄的君言哪里受得了这般调戏,不由得红了脸,气势却是不减,“谁说我来伺候你的,我是来找人的。”
男人笑:“我这屋子里可没有你要找的情郎。”
君言又羞又恼,“去,谁说我是来找情郎的,我来找一位姑娘,年纪与我相仿,杏目樱唇柳叶眉,脸若玉盘娇又柔。”
言罢,一把推开他,然后君言愣住了,屋子里哪里有人呀,一只蚂蚁都没得。
“没想到美人儿这样心急。”他的确是在等人,不过送上门来的他也不忍心拒绝,更何况,君封那小子已经让他等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