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清儿给你留了燕窝羹,听父皇说,这东西可补……可滋补了呢。”
“小丫头,你还知道‘滋补’呢,人小鬼大。”
清儿嘿嘿笑了两声,跑到慕容烈那里,亮闪闪的眼睛里都是崇拜的光。
“父皇教的。”
君言顿时一僵,没忍住还是望向他,她有些不太懂他的意思。
试问一个刚刚利用了你博取赞扬的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突然委婉的向你示好?
君言第一个反应就是被逼无奈,然而,这世界上谁能逼得了慕容烈呢?除了那个已经不知下落的苏婉,想到那个人,她的眸子不由得变得灰暗。
慕容烈的状态很轻松,半点没有被逼无奈的意思。
君言揣测,他这算是委婉的道歉么?
呵,她的尊严和委屈也就值这么一碗燕窝?
而且,她在他心里到底是多卑微,他竟然连道歉都不准备亲口跟她说却哄骗她的女儿,这人怎么这么懂得让人生气。
顿时失了兴趣,那碗燕窝也丢在地上。
反正她的手本来就是因他而废,即便他脾气发作,她也可以假托手没力气让他有气不得出,好好的憋憋他,用以报复他每次都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上好的骨瓷碗碎裂的声音极为清脆。
慕容烈有些意外,看清君言的表情,他的脸色也变得不怎么好。
来之前,他先去了一趟永寿宫,太后不断的赞许君言,还规劝他要好好待君言。
他一如既往地嗤之以鼻,可是太后说:“阿烈,哀家知道你心里有别人,可是君言又做错了什么?当年那件事,你要怪就怪母后。”
太后一番真挚之言却换来慕容烈的冷笑。太后叹了口气,
“阿烈,对她好点吧,六年了,哀家看着都替她心疼,她也曾骄傲如凰,耿直不阿,可后来呢,为了你,一个好好姑娘家不仅去上战场,还进了深宫连喜怒哀乐都丢了。”
“母后,儿臣还有国事……”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连家事都处理不好,国事上又能有多少作为?皇上,君言怎么说都是按照律例娶来的正宫皇后,你别太过分。”
“母后何出此言?”
“哀家今天一得了你们不和睦的消息便遣了张嬷嬷去凤栖宫,但你猜君言怎么说?”
“不论皇后说的是什么,都做了母后今日召儿臣的缘由。”
“哼。你是不是以为君言两面三刀,前脚在我这里告状,后脚就装作没事人说假话打发了福海。”
慕容烈眼底泛冷,难道不是么?若非如此,怕是太后也不会召见他。
“皇上,没想到,你跟她夫妻多年,竟比不得我一个不常见面的老妇人看的透彻。她素来耿直单纯,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维护你,怎么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呢?”
看着慕容烈若有所思的样子,太后不由得感慨。“所以我才觉得这孩子可怜,是我害了她,若不是我私心里喜欢她,急着娶她进门,她也不会画地为牢把自己困在这深宫。明明一心敬你爱你,处处为你着想,甚至不惜牺牲自我,可是你却依旧误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