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日是朕误会了君言,是朕伤了她的心。”
慕容烈盯着女儿的睡颜,心里百味杂陈。
“朕会解释清楚,皇后一向善良心软,她一定会原谅朕的。”
此时的慕容烈还天真的以为天长日久,只有他有心,定会弥补好自己与君言之间的嫌隙,毕竟女儿还在他这,她迟早也会回来的。
“福海,替我办一件事吧。”
承露宫。
“……承露宫本是后宫嫔妃之所,念在苏婉姑娘之前于朕有恩,特封苏婉为和安公主,赐公主府邸一座,日后,享公主俸禄。而宫人杜鹃多次对皇后口出狂言,屡屡以下犯上,其罪当诛,即刻押入大牢,明日午时问斩,钦此。”
“苏婉姑娘,接旨吧,奴才还等着给皇上复命呢。”
苏婉不敢置信得接过圣旨。
而身后的杜鹃也立即被两个宫人压制住,嘴里还嚷嚷着,“奴婢没有,奴婢只是一心一意服侍苏婉姑娘呀,苏婉姑娘救我,救我呀!”
苏婉只是掀眸看了她一眼,只一眼便收回视线,她自身都难保了还管什么别人的死活。
杜鹃被人往嘴里塞了绢帕,押了下去。
福海离开后,苏婉独自在宫里呆了半天,眼看着皇上派来的宫人将她的东西打包搬走……
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她还以为自己会母凭子贵……
“不行,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我要去跟阿烈问个明白。”
御书房。
“陛下,苏婉姑娘来了。”
慕容烈手中的笔一顿,写好了最后一个字,将这幅字交给了清儿。
“父皇先去处理事情,清儿,你就在内殿临摹,好不好?”
“好。”
慕容烈吩咐福海,“宣她进来。”
“阿烈,你为何要这样做!”
慕容烈的态度极其疏淡,不动声色地将手臂抽出来。
“苏婉,你不是已经接旨了么,圣旨上说得已经很明白了。”
苏婉气笑了,“可我若为公主,那我们这辈子岂不是只能以兄妹相称?”
“这样是对我们最好的安排。”
“我不要这样的安排!阿烈,你摸摸,我的肚子里可是你的亲骨肉呀!”
“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这回事了,来人!”
福海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
“和安公主,喝了吧。”
“不要,阿烈我不要喝,这是我们的孩子呀。”
她不明白,当初的君言不就是用肚子里的孩子作为筹码,威胁慕容烈留在他身边的么?
“和安公主莫要再说胡话,你与朕从今往后都只是兄妹,既然你不想喝,那朕便来帮帮你。”
看着已经转落在慕容烈手中药碗,苏婉后退了几步,完全料不到,曾经对她海誓山盟的男人,竟然会如此狠心地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要!我不要!”
怎么会这样呢,为何她用孩子换来的只是一碗堕胎药,慕容烈竟然会为她准备一碗堕胎药!
在这一瞬间,苏婉忽然福至心灵,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渐渐成型。
她不确定的问,“你,你早知道我会来找你?”热点书reianshu
“是。”
慕容烈的声音并不大,可苏婉却觉得,这一声“是”将她整颗心都震碎了。
女人浑身颤抖着,是难过,是失望,更是不甘心。
这时,福海急急地进来,手中还捏着一封信,见苏婉还没离开,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皇上,这这这……”
苏婉咬牙,“阿烈,我忽然内急,待会儿回来我们再细说。”而后便跑了出去。
福海这才说,“皇上,君家安置的眼线来报,皇后娘娘生病了。”
“你在宫中照顾好小公主,朕去君府看看她,还有,派人跟着苏婉。”
“是。”
慕容烈刚到君府便被欧阳珏拦在了外面。
“皇上,我劝您还是最好不要进去刺激她。”
慕容烈冷了脸,“滚开,我与君言之间的事情与你何干?”
“方才君姑娘醒了,吩咐我若见到皇上,一定要拦住你。”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疯言疯语,我瞧着你是嫉妒君言对我有情,所以才会跑过来骗我。”
欧阳珏真是被慕容烈逗笑了,“皇上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呀?莫不是忘记了三井村那个客栈里做过了什么?”
慕容烈咬牙,眼底旋着,“你闭嘴!那日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你休要在君言面前胡说八道!”
他对君言确实有愧,但是却不想在这个人面前丢份,至于真相如何,他打算日后再跟君言解释清楚。
“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所谓,关键是在君姑娘心中已经认定皇上是个负心人。”
慕容烈攥紧了拳头,“你……君言还是朕的皇后,你别一口一个君姑娘的,听得朕心烦!”
“哦?这可是君言要我这样叫的。”
“你不配叫她的名字!”
慕容烈一拳打了过去,欧阳珏是个江湖术士,行走江湖多年,靠得不仅仅是他精湛的医术,还有一身的好拳脚。
慕容烈这一拳也没得到什么好处,欧阳珏轻易就夺过了。
两个男人彼此对立,又都忍耐对方已久,此时,真是个打架的好时机。
门口小厮将君封请出来时,那两个儒雅的男人早已厮打在一起。
“哎哎哎,皇上,欧阳太医,别打了。”
君封和小厮只好一人一抱住一个,将两个人拖开。
慕容烈还不依不饶地踢了那欧阳珏几脚,这才回头着急地问:“君封,君言呢?身体怎样了?”
身后传来君言虚弱的声音:“皇上,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不必来假惺惺地关心我。”
慕容烈扭头看过去,却见苏婉只披了一件外套,为了防止感染风寒还带了斗笠和面纱。
慕容烈顿时就心疼了,“君言,你人不在我身边,自然是挂念的紧,如今我一听你生病了便即刻赶了过来,我的心意如何你还不明白吗?”
“我……”君言见他如此,态度也不禁有些摇摆。
不,她不是因为他的话而心软,她只想见到清儿。
指甲嵌入掌心,她道:“我们之间再说这些有意思么?”
“君言……”
女人转身,故意不看他。“今日陛下来见我,也如愿见到了,如今我只希望陛下能好好待我清儿。”
“不好了,皇上,和安公主跑了!”严初匆匆御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