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的真正族长是慕凉奶奶那一辈的人，据说那一辈的人都因为勾心斗角死的干干净净。就如同炼蛊一般，只留下来了这位族长。

慕家在她的运筹帷幄之中才能够成为长城边境线上唯一的强大势力。

到了族长的房间，慕凉面对着那座王座，问道：“族长有何吩咐？”

“慕凉，你作为族长也该结婚了。”王座后方传来虚弱且沙哑的声音。

慕凉一愣，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甚至他都认为自己应该一辈子都不婚。

“传承家族血脉是作为族长的一项重要要求。”王座后的人这么说道。

“可是，我现在觉得应该先以家族的事业为重。”慕凉并不太情愿这么早结婚。

王座后的人语气逐渐的变得强硬：“你作为族长，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而且你也要给你的同辈们，还有后辈们做一个榜样。”

慕凉知道自己是没有拒绝的权利了，他只能说道：“一切全凭族长安排。”

“你能这么懂事我很欣慰。”王座之后的人语气终于温和了下来。

慕凉有些无奈的退出了房间，他明白自己作为一个表面族长是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命运的。可是他又没有办法去反抗这一切，只能这么逆来顺受了。

“我想你的姑奶奶已经跟你说过她的想法了吧。”慕海在门口等着他，“你放心，你作为族长给你挑的姑娘一定是最好的。”

慕凉淡淡的应了一句，说实话他不太高兴。

“行了，别哭丧着脸。你姑奶奶不喜欢你这个样子。”慕海拍了拍慕凉的肩膀。

居竹来到皇宫。

“我想知道，那群圣贤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居竹看着茹吣问道。

茹吣眨了眨眼睛，她长长的头发垂散在地上：“你想知道跟她们有关的事情吗？”

“她们应该不会伤害慕溪吧？”居竹十分犹豫，她很担心慕溪的处境。

茹吣没有立即给居竹答案：“你确定你了解慕溪嘛。”

“我怎么不了解他？我爱他。”居竹抬起眼睛与茹吣对视，“我知道他喜欢什么，他讨厌什么。”

“你了解他的过去吗？”茹吣问道。

居竹愣了愣：“我不在乎他的过去！”

茹吣温柔的说：“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你不太了解他，如果你知道他曾经的经历，你就会明白，这个世界上他不信任任何人，也无法依靠任何人。甚至说他曾经并不想当一个人类。而他的挚友们……虽然曾经把他从地狱之中拉出来，但是也并不能代表如今她们的立场。”

“……她们和慕溪也是像我这样的关系吗？”居竹接着问道。

“不是。”茹吣摇头，“她们就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为什么这么肯定？身边有慕溪这样的人……”

“因为她们知道慕溪的本质，而不是像我们一样只看到了表相。”茹吣说到这里眼中带着忧伤，“所以她们不会被慕溪所迷惑，也不会迷恋上他。”

“你看清过慕溪的本质吗？”

“……看清过，可是那时候的我并不相信。”茹吣垂下眼帘，“居竹，不要试图参与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们是洞窟以外的生物，是无法理解他们这些产生于洞窟之中的怪物的。”

“可是，慕溪说不定正在受折磨，你难道可以做到坐视不理吗？”

“……可以。”茹吣有些无力，“因为我知道我什么也做不到，更何况我越努力，只会让他受到更多的折磨和更多的痛苦。”

魔域，某处海面的游轮上。

男人躺在躺椅上，和煦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戴着墨镜穿着皮草喝着装在杯子里的烈酒。

“啧啧啧……干了坏事居然这么心安理得快快乐乐的仿佛度假一样。另外这个气温，你穿皮草晒太阳？捂蛆呢你？”蓝星端着果汁走过来问。

男人慢条斯理的喝了口酒：“我是个没有感情的反派，现在的我在庆祝我的计划成功。另外，我爱怎么穿就怎么穿，反正我又不会像人类一样流汗感觉炎热。”

廖不凡有些无语的看着两个人斗嘴，他正在和海书岚串串串，准备一会烧烤。

“真好，主上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海书岚看着蓝星和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杠有些欣慰的笑了。

“这么长时间照顾这么个臭屁的人很难吧？”廖不凡笑了笑问道。

海书岚摇摇头：“也还好，大部分是主上在照顾我。”

廖不凡吃惊的打量着海书岚：“是吗？”

海书岚有些无奈也有些尴尬：“差点死掉的事情的确多次发生……”

“哈哈，主上曾经做饭一绝，可惜……”说到这里廖不凡不说了。

“主上曾经是个很温柔的人吧。”海书岚说道。

“啊？”廖不凡一脸震惊的看向海书岚，“你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不是吗？”海书岚同样困惑。

廖不凡同情的拍了拍海书岚的肩膀，指了指前方。

前方男人正抓着蓝星的脚踝，把他倒吊在船舷边：“你再跟我抬杠我就把你喂海鱼！”

海书岚有些无奈的笑笑：“这是例外……”

“不不不，曾经这是日常。”廖不凡摇头，“曾经的同僚们对于主上的评价大多数是，强大的，癫狂的，智慧的，有男子气概的，但是绝对不会用温柔这个词来形容主上。除了……”

“除了？”

“女性同僚。”廖不凡低下头不和海书岚对视。

“啊？”海书岚停了一会，“你的意思是……我娘娘腔？”

“……不是的。”廖不凡略微思考后否认了。

海书岚一脸问号：“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男性是感觉不到属于主上的温柔的。”廖不凡这么说道。

海书岚怔住了：“这算什么理由？”

廖不凡说道：“主上培养在身边的鹰犬有好几代，到我这里已经是第四代了，蓝星是第五代的，你……大概是第七代。”

“第六代呢？”海书岚有些好奇。

“第六代有的仍旧在为人类之光效力。”廖不凡把手里最后一串串好，放进盘子里，“有的死了。但是他们每个人都很强大，都是曾经驰骋猎场上的野兽。”

“那为什么会跟着主上？”

廖不凡把串拿到烤炉旁：“因为挨打很疼。”

“……只有你一个是这样的吧。”海书岚小声吐槽道。

“第四代大部分都是因为怕挨揍。比如说我。”廖不凡毫不否认，“还有丧尸里有名的交际花赫连柒，以及人类黑市的老大金鳞。我们都是被主上一拳拳锤过来的。所以我才说，男性同僚们不会感觉到主上的温柔。”

“第一代鹰犬……还有存活下来的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廖不凡皱了皱眉头，“我对于主上的了解，仅限他20岁以后。”

“20岁以后？你都已经是第四代了……那主上最早……”

“打听那么多做什么，对于主上来说，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廖不凡不甚在意，“我们终将会飞灰湮灭，只有主上会一直存活下去。”

“主上可以让我们一直长生不死。”海书岚这么说道。

“你未必会想一直活着。”廖不凡说道，“我想活着，只是有些愿望还没有完成。”

海书岚还有问题想要问，男人已经走了过来。

“好了吗？”男人举着酒杯走了过来，“海书岚，先帮我把酒给续上。”

“你不是没有味觉吗？还吃这么好，喝这么好，有用吗？”蓝星浑身湿漉漉的，他刚从海里爬上来。

“你不说话还能多活两年，知道吗？”男人面带“和善”的笑容，一只手捏了捏蓝星的脸。

“主上，为什么我们非要来到海面呢？”廖不凡把烤好的肉串儿递给男人。

男人咬了一口肉串儿：“因为我们这次过来的目的就是接受他们海妖的上贡。”

“海妖？”

“是啊，海妖。”男人舔了舔嘴角沾着的调料，“海里的原住民可不止只有鲛人一种。有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但是因为他们的样貌原因，人类并不愿意接受他们。”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关于海妖的事情。”廖不凡有些好奇。

蓝星从烤炉上拿起肉串：“你作为人类之光的首辅执事居然不知道海妖？”

“在人类的认知里，长得丑都是怪物，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智慧生物，智慧种族。”男人把串签扔进垃圾桶里，“仙气飘飘的鲛人才是他们眼中的智慧生物。虽然鲛人们脾气很暴躁并且很病娇，但是并不妨碍他们是智慧生物。谁让他们长得好看呢？”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海面涌起了大鼓的浪花，一只只黑色的章鱼触手顺着船舷蔓延上来。

“这是什么东西！”

“不要慌，这是海妖来迎接咱们了。”男人展开双臂敞开胸怀，“注意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待会儿可能会有点突然，不要惊慌哟！”

“什……”

蓝星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章鱼触手将整个船紧紧包裹猛地一拉，海面溅起巨大的浪花，在巨大的漩涡平缓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