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辰面上一惊,立马从龙椅上跑下来,想要去堵珵儿脸上的伤口,却又怕她疼,最后只是怒喊:“传太医,快传太医来!”
他看着脖子上已然是沾满了血的妹妹,最后抽出手帕来捂住珵儿还在汩汩出血的脸,眼里的悲痛显而易见,“你何必,两碗都是安胎药,哥只是想吓唬你……”
珵儿也分不清是心里痛还是脸痛肚子痛,只是无力的瘫软在齐啸辰怀里,气若游丝的道:“我对不起母后,是我太蠢了,哥哥若是不想让我走,我怎么可能跑得了……”
她满脸绝望的:“哥,毁了容的珵儿很丑吧,怀哥哥肯定不喜欢这样的丑珵儿了……”
…
从勤政殿出来,齐啸辰去了凤梧宫,媛儿也是一脸担心的问:“找到珵儿没有,珵儿怎么样了。”
齐啸辰有些烦躁,不愿意回答,只道:“朕在你这歇会儿,别让孩子进来吵朕,朕头疼。”
媛儿扶着他进寝殿,伺候他脱了御靴,把人扶上床,自己跪在床边,手乖乖的给他揉着太阳穴。
媛儿还穿着孝服,这几操劳过度,脸也没有几分血色,没有了凤冠金步摇的点缀,显得有些朴素,有几分纯净的美。
齐啸辰抓了她的手,哄她,“媛儿,上来,嗯?”
媛儿含笑摇头,“晚上还得去孝先殿守孝的,不可行床的。”
“朕头疼的厉害,你上来陪陪朕,朕抱着你,睡得快些。”
他现在一闭眼,就是珵儿右脸上淌血的模样,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有这样刚韧的时候。
媛儿揉着将脸轻轻贴在他的额头上,“你是皇帝,为了朝政做什么都是没错的。”
但珵儿是妹妹,哥哥对妹妹的愧疚,就让她这个当嫂子的来偿还吧。
珵儿不吃不喝的在孝先殿跪了两日,熬不住有了产的迹象后,才回去休息。
媛儿贴心的给她送去了舒痕胶,可是珵儿明显的,却不怎么在意自己脸上的疤痕。
夏日炎炎,最不容易结痂,有些发炎,还有些化脓,媛儿看的都心惊胆战的。
珵儿不听话,媛儿是想亲自给她上药的,刚打开药瓶子,珵儿闻见那味便不舒服,制止了媛儿的手,苦笑道:“不必了皇嫂,我只有带着这疤,我哥才能放心,他是笃定了,我不敢带着这样丑的脸去见怀哥哥的。”
媛儿手上的动作僵了一下,随即又道:“珵儿,这药是你哥今早晨放在我床头的,我问过太医之后才知道这是祛疤的,你哥虽没这是干什么用的,但我猜,他也是不好意思给你送来,才给了我。”
再了,珵儿才三十岁,虽生过两个孩子了,可脸细嫩的也就像是二十四五岁,凭空多了这么一道疤,着实让人看着难受。
“皇嫂,母后没了,因为我没的,我跟我哥这个结,解不开了,他是皇帝,我能理解他要什么,甚至他如果想联合魏国一起攻打燕国我都会去求怀哥哥,可是他,偏偏选择了拿我要挟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