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野看着那雪白的纱布被浸染的一片绯红,瞳孔忍不住轻轻的震颤。
她是个怕疼的人,可能是她的痛觉太过于发达,一点点的小伤口都会弄得她烦躁不安。但她同时又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即使再痛,她也不会将自己的伤口暴露给别人看。
她任何时候,都需要那层倔强伪装自己。
帝昭每次受伤,都是她不能承受的程度。
第一次,他伴随着一阵天雷,哐一声落在她家阳台上,那时候他一件墨色的衣服都被血迹染湿了,但那家伙还能轻松的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还能牵着她的脖子问她是何人。要是她遇上这么严重的伤,肯定早就疼晕过去了。
这次瞧着这伤口的架势,势必也不是小伤。
陆星野皱着眉头,轻轻的想要掀开纱布,手刚触到纱布打结的边缘,手腕就被帝昭倏地扼住:“干什么,别动它。”
“我就是想看看你的伤口。”
“不准看!”
帝昭扼住她的手腕,并没有用力,只是将那柔弱无骨的纤细手腕握在自己的掌心里,他有些舍不得,在她的手上留下一道红痕。
肩膀上的伤口虽然对他只是个小伤,但对于陆星野不一样。她哪里见过这种从前穿刺到后面狰狞不堪的伤口,万一吓到了怎么办?
“你怎么回事啊,这不准那不准的,你衣服都脱了,就差这一步了!”
帝昭:“”
陆星野这话,怎么听着如此的奇怪呢?即便他不想往歪了的方向想,但
“你在想什么?我不管,我看了。”
女孩甩开他的束缚,眼疾手快的扯开纱布打结的部分,表面的纱布脱落下来,更深的部分,是更刺眼的殷红。
纱布被剥离一层,陆星野的心脏就要沉上一分,直到所有的纱布被拆解开来,露出来一个直径一厘米的血色圆孔,此时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被血液搅成了一团。
“这还叫包扎过了?纱布都黏在伤口上了,你这再不处理的话就感染了,你知道感染的严重性吗?”
“知道。”
帝昭抬头盯着陆星野那带着痛色“呵斥”他的模样,一双眸底燃烧着熊熊的火光。
“会死人,你告诉过我的。”
陆星野:“”
都伤成这样了还一脸淡定,难道就真的不会痛的吗?哪里有人不会痛的?只不过他跟她一样,是在忍着罢了。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得不对了,陆星野莫名其妙的想哭,那种抑制不住的辛酸从身体的某个部分涌上来,控制不住,拿捏不稳。直直的冲向脑门,想要溢出眼眶。
她抽了抽鼻子,轻轻的在他的伤口上吹了吹:“痛吧?”
帝昭看着她这努力抑制自己的模样,很想伸手摸一摸她的头顶,但是理智让他忍住了这么做。
“还好,你这是要哭了吗,我在你眼里这么脆弱?”
“哭,你开什么玩笑,我陆星野除了在戏里面哭,可不是个容易掉眼泪的人,除非你现在奄奄一息快要挂了,我说不定会为你象征性的掉几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