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新文礼的确也是一条好汉。
隋唐演义中,说其是隋唐第十条好汉。
官居虹霓关总兵,武艺高强,因有横推匹马之力,故人称马将。
使一条铁方槊,重二百斤。
赴瓦岗平叛时,因用计杀死隋唐第三条好汉裴元庆,被瓦岗将领围攻而死。
由此来说,这新文礼乃是一员有勇有谋的智将。
雄阔海为了救他妹妹而被宇文成都追打,新文礼作为兵部尚书柳述麾下护军,于公于私,合力擒贼责无旁贷。
见雄阔海不敌,虬髯客本欲出手,又见新文礼杀来,他便再次静观其变。
虬髯客与雄阔海、新文礼两人不同,他本是江湖豪侠,任何时候都不屑于围攻别人。
他觉得,自己既然是柳述请来的护卫,那就得时刻关注着柳述的安危。
现如今,柳述尚在车中,一切自然当以护卫车驾为重。
江湖上调虎离山的勾当,他可见多了!
再说了,新文礼此人的武艺,看样子亦是不俗,有此二人合力对付宇文成都,足够了。
果不其然,二人合力出手之后,宇文成都的威势顿时为之一滞。
宇文成都很是郁闷啊!
原本他以为,自己替爷爷出头,教训教训那柳述,还不是手到擒来。
根本就没有料到,柳述身侧竟然凭空一下子多出了这么多的高手。
此时,他已经隐隐预感到了,想要实现诺言,可能是千难万难了。
事已至此,输人不输阵,即使不能卸掉柳述一条腿,那也得打出宇文家的威风来。
必须打败柳述请来的这两名护卫,必须让柳述胆寒,顺便也让天下人知道,宇文家不是好欺负的。
这样一想,宇文成都注意力便不再关注车驾,聚精会神全力施为。
果然是天生神力,宇文成都这一专心致志起来,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新文礼亦是越战越心惊,宇文成都的战力自不必赘言,毕竟名声在外。
可是他实在没有想到,名不见经传的雄阔海,竟然也有如此战力。
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雄阔海的武力值尚在他之上。
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白丁比下去,新文礼感慨良多。
他之所以答应柳述,从霓虹关迁来此处,原本就是一场交易。
新文礼也知道,柳述要利用他的勇武来对付宇文成都。
本不想来,然而,柳述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
只要新文礼兼职半年护卫,保他官位连升三级。
其实,新文礼也并不是一个贪心的人,当然了,身在官场,谁又不想升迁呢?这不是贪不贪心的问题。
问题是,他不能拒绝呀!
别看他是霓虹关总兵!
听着很牛掰的样子!
实际上,在大隋朝,这个总兵官,并非明清两朝的总兵。
就拿他镇守霓虹关来说,镇守的并非要冲,与函谷关、虎牢关那样的雄关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霓虹关兵不满两千,将不过数员,再加上他的本阶只不过是正六品上的栩军将军,充其量也就是后世里的一个团长。
兵部尚书遇到难处了,求到他头上,而且还许以重利,能拒绝吗?
说的难听点,如此级别的大人物,用得到他,是他的荣幸!
新文礼也是怀着一丝忐忑之心前来履新的,宇文成都之勇,他心中有数。
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他觉得,自己只要尽力了,日后官位至少还是能保住的。
若是拒绝,新文礼也非官场新丁,他自然清楚,似柳述这种大佬,有不下于一百种方法,能让他瞬间合情合理的丢官罢职。
不就是一个官吗?不当也罢!
说的轻巧,这句话谁都会说,可是新文礼毕竟不是一个人呀!他要养家糊口!他要在这世上立足!他的肩膀之上还肩负有家族的荣光!
无法放下,就只有义无反顾的向前了。
到来之后他才知道,除了他竟然还有雄阔海,还有虬髯客。
而且,这两人还全都是白身!
轻视与不屑那是自然,毕竟好歹,新文礼也是霓虹关总兵。
官当的久了,有点儿优越感,正常!
他看不起,也看不上野路子出身的雄阔海与虬髯客,羞于这两个泥腿子为伍。
故而,才有了新文礼一人护卫在前,雄阔海与虬髯客掉在队尾,宇文成都单枪匹马都杀进来了,他们却首尾难顾的一幕。
配合不默契!沟通不顺畅!中间更是,还让新月娥搅了进来,差点儿丢了性命!
直到此时,新文礼才开始正视起他的两名搭档。
“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原本以为,自己久历行伍,是三人之中经验与战力水平最强的!
如今看来,还真是自大了!
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新文礼认清了形势,难免有些失落。
这小小的一丝心理波动,顿时影响了状态。
雄阔海挥舞着他那变形了的金枪,越打越不顺手,越战越吃力,心中难免懊恼。
一味的猛冲猛打,体力消耗非常快,渐渐的有点儿后继乏力。
宇文成都明显捕捉到了两人这点儿细微的变化,毫无保留,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只求速胜。
二人顿时被打的手忙脚乱,登时落入了下风。
下一刻,雄阔海手中变形了的金枪被宇文成都一鐺磕飞了出去。
新文礼独自对阵,没两招,亦被再次打落马下。
宇文成都很得意,趁势便朝着柳述车驾冲来。
能说到做到,卸掉柳述一条腿了,宇文成都再次兴奋起来。
由于方才的大战耗力太甚,再加上兴奋之余疏于防备,宇文成都根本就没注意到,车驾角落里虬髯客的蓄势待发。
一鐺击碎车驾的同时,他亦被一棍击中了前胸。
这一棍来势甚猛,被击中之后,宇文成都庞大的身躯顿时犹如断线风筝。
倒飞出去老远,才重重砸落于地面之上。
痛苦至极的抽搐几下之后,“呜哇”张口喷出一缕血箭。
抬手指着虬髯客,点点点,点了半天,嘴唇开合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死鱼似的倒是吐了一堆血沫子。
继而,白眼一翻,双臂终于支撑不住,向后倒去。
接着,脑袋一歪,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