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即他便恍然大悟了。
孟浩然比李白年长。
现如今,孟浩然二十出头,想必那李白,应该也只有十五六岁年纪。
估计,尚未开始外出云游。
想到这个问题,丁昊突然也想到了李白的尴尬身份。
后世,有人说李白因为父亲经商的缘故,所以不能参加科考。
也有的人说,李白祖上乃是玄武门之变时太子李建成的后人,因避祸,逃往了葱岭。
因此,李白乃是罪臣之后,也是个黑户,自然无缘科场。
诗仙李白,那可是丁昊的偶像啊!
他突然萌生了要助其一臂之力的想法。
直到孟浩然父子离去之后,丁昊心里头的这个念头仍旧在脑海之中久久盘旋,挥之不去。
努力回忆着就自己所知的李白的过往,丁昊决定了,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帮偶像一把。
已经来到了李白的时代,怎么还能让李白蹉跎一生呢?
那么李白不能科举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丁昊开始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捋。
也就是说,关于李白的身世,无外乎就是罪臣或者商贾子弟。
这两个问题对李白来说,也许是个问题,可是对于现如今的丁昊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大问题!
无论是罪臣之后,还是商家之后,毋庸置疑的是,李白的父亲白马长剑、辗转万里,现如今已经落脚在了四川。
而李白本人,自然也继承了他父亲的大侠风范,喜好剑术,嗜酒如命,行事不拘小节,甚至于还有些放荡不羁。
这要是放在后世,那妥妥的就是,大浪子一枚呀!
好勇斗狠,嗜酒如命,还是个嫖友!放到后世妥妥就是有文化的大流氓啊!被扫黑那什么的潜在对象呀!
不可否认啊!李白的确有一些杀气很重的诗句。
比如:“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寥寥几个字,却杀气扑面而来。
再比如已经被丁昊剽窃过的,侠客行里面的名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怎么看,都不像心慈手软之辈!是不是有那么点儿心狠手辣的感觉呢?非常有大哥的潜质!
总之啊!诗仙大大的血液里,汩汩流淌着的全是放荡与不羁!
不羁的人生,无论最终会走向怎样的结局?不可否认,年轻的时候诗仙大大,必然爽到爆!
无拘无束,信马由缰,想喝酒就喝酒,想杀人就杀人,想作诗就做作诗,想做……那啥,呃,就去青楼楚馆!
可以说,三十岁之前的诗仙大大,根本就用不着丁昊来拯救!
这样一解读,三十岁之前,李白的日子过得,悠哉悠哉、惬意无比呀!有木有?
从李白的诗篇之中,丁昊也能够品味的出来,诗仙大大的心中确实有苦楚!看到好像都是三十岁以后的事了!
不可否认,诗仙李大大年轻时真真切切地爽过,而且还爽到爆!
这完全能够从他那无数的传世诗篇之中看出端倪。
自从二十岁之后,诗仙大大李白便开启了浪荡模式,从附近的成都、峨眉山开始,一发而不可收拾。
出三峡、登庐山、游洞庭、下金陵、往扬州。峨眉山月,荆门浮舟,庐山瀑布,金陵酒肆,触目皆是新鲜。
道士、大侠、贩夫走卒、风尘歌女乃至朝廷官员,见面就是集体召、通宵大醉,那简直是相见恨晚呐!
也许,那时的生活,并不真的让李白忧愁!书袋网shuaix
想到这里,丁昊摇头苦笑,看来还得晚几年,此时的李白过的自在惬意,根本就用不着自己出手相助啊!
没有了这些人生阅历,也许李白也就不是李白了!
扼杀掉一个诗仙,得不偿失呀!
只不过,丁昊瞬间又回忆起了李白的后半生。
不可否认,放荡不羁的浪子,也有玩腻了的时候呀!
道上混久了难免厌烦!
青楼楚馆里的女子,无非也就是一堆肉!玩久了,难免也会觉得没意思!
放荡不羁的李白终于有些疲倦了。
准确点来说,那年的李白堪堪二十七岁,尚未满三十。
一介布衣的他,与他那些酒肉朋友相处久了,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可是他呢?以至而立之年,除了不羁的才华和能迷倒万千女子的英俊皮囊,却一无所有啊!
归乡的旅途中,机缘巧合之下,十八岁的许姑娘瞄上他,就此芳心暗许。
青楼楚馆里的姑娘,李白这些年经历的不少!
可是这良家女子嘛!还真是头一遭!新鲜!
李白竟然就此动了真情,玩起了真格的。这就是李白的原配许氏。
为什么说李白动了真情呢?
有诗为证:“朝共琅琅之绮食,夜同鸳鸯之锦衾”。
啥意思?
就是白天吃吃喝喝,夜里无休止的没羞没臊嘛!
这样的状态,很是持续了一阵子。
可是李白毕竟是个浪子!
性格放荡不羁,且已阅女无数,一个许氏,是不可能让他放弃功名利禄的!
亦有诗为证:“莫谓无心恋清景,已将书剑许明时”。
诗仙大大的意思很明白嘛!
并非是我不留恋这没羞没臊的生活!实在是因为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我得去追求自己的明天!这个,是我早就发下的宏愿!
加上这婚后三年,李白这个时候已经整整三十岁了!
还真是巧,李白的人生完美的诠释了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不得不说,这个三十岁,确实是许多人的人生转折点啊!诗仙大大李白,也概莫能外!
此后的三十年,便是他虐心之旅的开始。
开元十八年,李白长途跋涉,踌躇满志的初次迈进了帝都长安。
他梦想着在这里开启他的辉煌人生。
这一年,李白整整三十岁。
梦想与期许总是美好的,满怀豪情的诗仙大大李白,完全没有料想到,他所期待着的人生巅峰,此后三十年他无论如何也攀登不上去。
而恰恰相反,他人生之中的春天,此时此刻其实已经嘎然而止了。
从此,他的满腔豪情与踌躇满志,将注定了,只会散落于长安城的无尽繁华之中。
他那无尽的心魔,已经开始蠢蠢欲动,长达三十一年的折磨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