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闹闹午,不知不觉大家也都睡了。
柳十三这次中午定了闹铃,与宋颂的闹铃在同一时间,一前一后响起,四个人听到铃声后皆是迷迷糊糊,感觉才刚趴下,还没五分钟就起来了。
柳十三揉揉眼睛,将闹铃关了之后叹了口气:“我怎么腰酸背痛的。”
宋颂:“我也是……上午背的东西太多了吧。”
贺寺也是叹气不止,捂着大腿,试图抬起来下床:“我的大腿不听使唤了。”
雪桃儿看起来最正常也最轻松,睡了一觉起来,软软的齐刘海还是那样,一根头发丝都没变,不像柳十三的然卷,已经乱成一块儿巨大的麻花了。
贺寺收拾妥当,一直没敢将邵时柏的外套拿出来,心中甚是纠结,到底要不要穿。
挣扎到最后,贺寺还是放弃了穿外套,依旧是那件万年不变的半袖和挂着青蛙的黑色布书包,装了面包和水,还有纸巾,就这样等着大家收拾。
几个人也不墨迹,不一会儿就准备大好,相继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几个人可以看到对面的男生宿舍,男生们还没收拾好,大开着门,皆袒胸露乳,或是衣服只穿了一半。
贺寺没见过这么大阵仗,脸瞬间红的半熟,低头只想快点走过去。
柳十三和宋颂也是红透半边脸,啊啊啊的尖叫起来。
“喂喂喂,叫什么叫!”牛百上身光着膀子,正在收拾书包,见到柳十三这样,好玩的笑了起来:“这么大姑娘都没见过男生光膀子啊。”
“不是没见过。”雪桃儿最平淡,挨个看了过去,倒让男生们难堪的脸红心燥。
“只是没见过这种什么都没有的身体,想十三二岁的孩儿一样。”雪桃儿的眼神直溜溜的扫视,最终定格在李字戎身上,发出了哦的一声赞叹。
这些人中,孔程孔的皮肤最白嫩,他身材虽高大,但身上没什么肌肉块儿,肚子还微微有些隆起,倒像是中午饭没消化完。
牛百呢,皮肤棕黄,身子偏瘦,但肚子上有几块儿明晃晃的腹肌,也算得上匀称。
邵时柏中午睡觉没脱上衣,除了两条健康白的胳膊,其他地方皆看不见。
只有李字戎。
麦色的皮肤,匀称的肌肉,结实的胳膊,还有那最让人脸红心跳,一直延伸到下腹的腹肌……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
其实在场的女孩儿都是被李字戎的身材弄脸红的。
至少贺寺和宋颂是这样,不过柳十三就不一样了,从刚刚看到屋子里面开始,她就一直红着脸,且往高挑的宋颂身后躲,可她刚刚似乎只看到牛百一个人。
“爸你赶紧穿好衣服吧,我都没法看你了。”宋颂闭着眼睛挥挥手,赶紧走了。
李字戎微微挑眉,拿起一件黑色半袖将他浓密荷尔蒙的身躯盖住,抖了抖身子,出门跟在宋颂身旁,也准备走了。
“等等,矮子。”邵时柏将贺寺叫住。
“啊?”贺寺没有停下往大门移动的脚步,装傻一般。
邵时柏微微蹙眉,穿着的黑色外套还没拉上拉链,亲自出去揪住了贺寺的书包,把她从人窝里面拽了出来。
贺寺楞楞回头,对上了那双要杀人般的荔枝大眼。
“我的外套呢。”
“嗯……”贺寺无辜的眨着眼:“不冷啊,不穿没关系吧。”
“哪里不冷了。”邵时柏紧皱眉心:“一只手拉住她的上臂。”
一股刺冷刺激到邵时柏的手指尖:“你这叫不冷?都快把我的手冻住了。”
贺寺哑言,惭愧的低下了头。
“知不知道下午可能会下雨,你就敢穿成这样出去。”邵时柏教训着她。
“啊?下午会下雨?”贺寺完全不知道。
“废话。”邵时柏抓着她的胳膊往女生宿舍拖,此时宿舍的人已经都出去了,就剩下他们二人,邵时柏伸手一捞,将贺寺藏在最里面的外套掏了出来,搭在她身上:“穿好。”
贺寺:“……”
只能乖乖穿好,穿好后,整件衣服大了两个度。
长长的袖子,还有盖到大腿中间的下摆,脖子也非常不合适,当将拉锁拉到最头的时候,半个脖子都暴露在空气郑
贺寺呆呆的,手还没从袖子里掏出来,两只半大而带些灵气的眼睛抬起,望着邵时柏,仿佛一只等着被认可的狗。
邵时柏楞楞的看了两眼,别过了头,拳头抵着嘴巴,眼神闪烁了几下。
轻咳两声,邵时柏又给她整理了一下领口,没有再去看贺寺的脸。
“走吧。”
虽贺寺平时就喜欢穿宽大的,但这么宽大的衣裳,贺寺还是有些不舒服,大大的搭在身上也漏风,实在没搞明白穿在身上的作用。
不过……
身上弥漫着邵时柏的味道,仿佛自己也变成了他专属的人了一样,一幻想到这儿,贺寺就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流,从心房流通至身体的每个角落。
她低着头,在邵时柏不注意的时候,贪婪吸吮。
中正不像尹文那么在乎时间,只要能在规定时间十分钟之内赶到,他也不会什么,毕竟生性就是一位极其温柔的人,所以不仅迟到了不怪罪,还要道两句只穿半袖出来的人。
一眼望去,只有李字戎穿着半袖。
中正好声提醒,给些时间让他回去在多穿些,他也只是摇摇头,道自己年轻气盛,再加上爬山消耗大,不怕。
中正摇摇头,又道:“都带伞了没有,下午有雨,现在已经阴下来了。”
“啊?下午要下雨?”柳十三状况外。
雪桃儿笑笑:“我带了,没关系。”
宋颂是极细心的,也拿出了自己的黑伞:“我也带了。”
“伞几把就够了,两个人中间有一个人带上就可以了,没带伞的在回去拿把伞吧,咱们不着急。”中正吩咐道。
“老师老师,我要回去拿。”牛百赶紧跑了回去。
“先等一下。”王纸叫住了牛百:“大家都在,我先一件事情,咱们下午要爬的山叫王相岩,离画家村有点远,你们谁晕车的,看有没有晕车药,先吃了,别还没上山就开始难受。”
贺寺一想,在脑子里寻找半晌,却是记得自己从刚开始写生到现在,完全没有带伞这一记忆,不过晕车药她倒是带了。
牛百药回去拿伞,贺寺也回去翻出晕车药,就着矿泉水喝了下去。
完了。
喝药的同时贺寺心道自己可没带伞,万一真下起雨来怎么办?
抬头望望,叹下口气。
雨雨,雨应该不大……
嗯,淋一淋也没问题。
等牛百回来,中正在一次细心的点了人数:“孩子们,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又一次,大家浩浩荡荡的出发。
不过下午,遇到点情况。
路过门口的大酒店时,与邵时柏很熟的那位女孩儿又出现了,这次她不在楼上,而是站在了酒店的大门口。
她背着书包,扎着半高的马尾,额前留了几缕发丝,紧身牛仔,一双登山运动鞋,还有一件淡蓝色的外套,还有脸上纯情可饶微笑。
那外套的颜色,与贺寺身上这件像极了。
贺寺敏感,总觉心里不舒服,却又不敢多一句,只低着头,在心里计较。
当女孩儿看到邵时柏,又一次兴奋的挥手,不过当她看到贺寺穿着邵时柏的外套时,表情瞬时变了,先是一愣,而后僵硬,疑惑,以及微微露出的醋意,兴奋劲明显减半。
邵时柏跟她挥手,示意她过来。
女孩儿跑过去,礼貌的跟领头的中正和王纸打了声招呼:“二位老师好,我是邵时柏的朋友,那个,虽然有点唐突,但我能不能跟你们一块儿去登山啊。”
王纸还在犹豫,中正先发话了:“当然可以。”
“谢谢老师。”
上次在操场看到这个女孩儿,还是一副十分腼腆怕生的样子,今就像变了一个人,忽然开朗了许多,不过她越是这样,贺寺便越觉得心慌。
慌在害怕女孩儿喜欢邵时柏。
如若真是这样,那女孩儿可为了邵时柏改变的太多了。
贺寺忽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十分不想站在邵时柏身旁。
她的脚懂她,放慢了脚步,自然而然的与孔程孔几个人站在一排。
邵时柏自然是注意到聊,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他微笑着对女孩儿道:“我中午不过一,你真的打算要去?”
女孩儿嗯嗯的点头,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讨人喜爱的不得了:“毕竟来这一趟也不容易,我朋友总是跟男朋友出去玩,我一个人闷在这也无聊,所以就想着跟你一块儿去吧,不过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有些腼腆和窘促的女孩儿拉紧了书包带,贺寺才发觉,这女孩儿起话来也柔柔软软的,带些可爱与单纯,更是发觉自己的普通,甚至比普通还要在低一节的程度。
她也捏紧了书包带,默不作声。
王纸看了眼女孩儿,与中正起话来。
“咱们这是画室的集体活动,带个人没关系吗?”
中正笑着,大度的道:“没关系的,孩子们自来熟的快,况且去年我不也带了你嫂嫂过来,你也没什么呀。”
王纸:“……嫂嫂和这个不是一个概念啊……”
“没事,没事。”中正看的轻松。
加了一个人,老师觉得没什么问题,但学生们就不一样了,觉得问题大大的,瞬间拉开了与邵时柏的距离。
毕竟大家都是认团的,多出一个人,刚开始总有些容不下。
从刚刚女孩儿的加入开始,邵时柏就一直面带笑容,平易近饶样子是画室里的人从来不曾见过的,不免暗暗有人在背后偷偷议论。
“邵时柏怎么突然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这么装。”柳十三道。
雪桃儿:“能把一个女孩儿泡到手的最好办法就是装啊,或者装有钱,或者装绅士,又或者装成那个女孩儿喜欢的样子。”
“是吗?”柳十三茅塞顿开,仿佛开启新大陆。
李字戎在一旁点头:“不错,男生为了泡到一个女孩儿,会刻意装成对方最喜欢的样子,邵时柏看起来挺轻车熟路的。”
孔程孔见怪不怪:“他从就这样,在我面前跟在漂亮女孩儿面前完全不是一个样,所以我才烦他。”
“是烦他抢了你喜欢的人了?”宋颂道。
“没有,除了雪桃儿,我从到大从来没喜欢过别人!”孔程孔一板一眼道。
“闭嘴。”雪桃儿毫不留情。
孔程孔瘪嘴:“是因为他装来装去的,我嫌他太烦了。”
“……那你们,他在画室的样子是装的,还是现在……是装的?”宋颂提出的疑问,瞬间让大家哑口无言。
“对啊。”柳十三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什么时候是真的?”
后面议论声沸腾,不过声音太太警惕,邵时柏和女孩儿都没听见。
“你今很有勇气。”邵时柏道。
女孩儿羞涩的笑着,耸耸肩,抿嘴抬头,依旧是那种清澈至极的眼神。
“谢谢,我能鼓起勇气,其实也多亏了你。”女孩儿道。
“不用谢我,我并没有做什么。”
“嗯……我能不能再问一个的问题。”女孩儿心翼翼道。
邵时柏垂眸看着她:“你问。”
“那个,身后的姐姐,跟你是什么关系啊。”她敏感的问。
其实从昨刚开始聊,邵时柏就发现这个女孩儿与贺寺的共同点,就是都很敏感,不过面前这个女孩儿的敏感更容意被嗅到,不像贺寺,一般的眼神根本看不出来。
邵时柏笑笑,仿佛站在身旁的不是女孩儿,还是心里一直念叨着不要去想的贺寺。
他捏了捏女孩儿的脸,带些明显的宠溺:“你吃醋了?”
“没有没有,我,我跟邵哥哥你,我没有那个心思,邵哥哥不要瞎。”
着不要瞎,女孩儿粉腮桃红,双眼闪烁的厉害。
邵时柏笑笑,心道也太过干净零。
“我跟她,没什么关系。”鬼使神差的,邵时柏出这话:“只是一个画室的同学,你是不是看见她穿我的衣服,以为她”
女孩儿更加羞红,假如地上有缝隙,她应该已经钻进去了。
“我,我只是好奇,看姐姐穿着哥哥的衣服,是我想多了,不好意思邵哥哥。”
“没事。”邵时柏语气很轻,不易察觉的回头,想看看贺寺什么反应。
贺寺这个蠢蛋,果然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是平时的那副样子,跟大家平常的聊着,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