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涯沙耶的话语一丝不差的被浅上直树听到。
它浅笑一声,露出一个很单纯的笑容,“浅上君没有发现吗?你的一切都被人所掌控哦。”
它那明艳的笑容展露在浅上直树的面前,但说出的话语却让他心里发冷。
那他从那笑容只能看出两个字:恶劣。他的心由如一瞬至入到冰冷的寒窟中享受穿心刺骨的待遇一般——透心凉。
他顺着它的话语联想起了一切,遇到神官的灵时有雪之下在场,成为扮演者是雪之下教的,关于超凡界的一切信息都是雪之下说的。
连雪之下变强的方法与其他人都不一样,组织的A级人员为自己儿子准备的鬼都是需要A级鬼,直接成为拥有A级实力的人,再经过培训积累功勋成为A级人员。
根本就没有式神,吃结这一说法。浅上直树可不认为,雪之下能够发现的事情,一些大家族发现不了。
就算是发现不了,历史上这么多人,总会有一点点讯息留下吧。要么就是雪之下故意忽略了某些条件没说,要么就是....她一开始就在骗我。
浅上直树更加认为是她隐藏了某些条件,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真的有一个式神。
但这时西宫哨子的一句话让他陷入了呆滞...“直树君,我是为了给你分担鬼的压力,可其实我们也可以扮演两只鬼。”
...
如果雪之下雪乃是一体双魂呢?那么她的两只鬼是不是都可以解释了?
而那个像是式神的东西,有可能是她的灵!这样的话一切都可以去解释清楚了。
她也是一体双魂!
浅上直树是一体双魂之人,他十分明白,一体双魂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人格分裂而已,而是一种来源于灵魂的不同,
那就暂且称呼它为“魂质”。魂质的不同就是一体双魂和人格分裂最大的差距。当然,人格分裂中有一种特殊的人格分裂——连同自己的样貌与身体都能转化的特殊情况。
但浅上直树没有真眼见过,属于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一体双魂。但想必应该是吧。
......
浅上直树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惊疑不定与惧怕都明显的表示在了脸上。而这一切奥涯沙耶都看在“眼里”,它安安静静的说完那句话就一直看着浅上直树的表情。
天真的脸上带着好奇,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表情,笑容也变了变,满脸的笑容只写了两个字:搞事。
但他现在看不到。
浅上直树脸色一阵黑一阵白的,过了几分钟才稳定了下来,变成了平常的神情。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和雪之下不是一路的?”
“不是。”它回答道,然后站起来走了走。似乎是在画里累了,于是出来了。
“你是遍布在城市里的诡异气息的主人?”
“不是。”它依然否认。
浅上直树沉默了下来...“那你是来找我干什么事情的?如果说是将你救出去的事情,我相信雪之下已经做了。”
听到这句话,它突然开心的蹦了几下。
......更像人了....
“雪之下和我达成了一个交易。她帮助我脱离银之钥,而与之相当的条件就是,我要帮助她送一个东西到你的手上。”
“你不是人,大可不必遵守承诺。”
奥涯沙耶丝毫没有被直接揭穿不是人的尴尬,任然说道:“这是答应别人的不是吗?”
但可没说只是普普通通的将东西送给他。
它拿出了之前将其关住的银之钥,温柔的递给了浅上直树。但浅上直树现在五感并不在,没有听觉,听不到递钥匙的声音。没有触觉,感觉不到奥涯沙耶将东西递给自己。没有视觉,更是看不到它的动作。
一切都如永恒的黑暗一样,他直听得到奥涯沙耶的声音。
奥涯沙耶将东西递给他之后,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朝浅上直树摇了摇手,说了声:“拜拜。”
一切都是那么的像人......
在黑暗中的他知道奥涯沙耶走之后也丝毫不敢有其他动作,连时间也无法计时,只是觉得足够久之后才恢复了自己的五感。
他在深刻的惧怕着这个每一时每一刻都在变得更像人的怪物。这种眼睁睁看着怪物变得跟你一样,然后悄无声息的融入社会的惊恐感在侵蚀他的身体。
他深深的看了那幅已经空白的画一眼。
不敢多想。
只是端详着那个在他手里的银之钥。
他可不认为雪之下让奥涯沙耶专门送这把钥匙过来是怀着好意的。
有极大可能是因为...她还需要自己,需要自己去达成某个目的,而这把银之钥更是不可或缺的东西,所以他让奥涯沙耶将这个送到自己手上。但这也意味着,她根本不怕奥涯沙耶违约,有能力制裁它。
如果雪之下的心思有这么深,那么这种情况几乎是必然的。
而另外一种,雪之下无力送来钥匙,只能寄托于奥涯沙耶送来钥匙,希望借助自己的能力将东京这座有着一千多万人口的城市救下来的可能。
他是不信的。
但无论怎么样,钥匙已经到了自己手里,可它有什么用呢?他把玩着手中的银之钥,如同转笔一样将它不断的扭动。
这钥匙比一般的钥匙长了好几倍,感觉不太像是给人用的。
手感十分不错,冰凉与润滑的感觉并存。
把玩着它的浅上直树心思已经放不到它身上了,不断的思考着奥涯沙耶来到了这座城市里面又会怎么样?
但想来想去,想到自己的思考有点像是个笑话的他无力的捏住钥匙,放到口袋里,默默的回去了。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的迫切希望提升实力了,但很多时候,人总是无力的。但自怨自艾可是浪费时间的行为,回到斯洛格莫顿驻地的他立马找上了阿鲁尔,分析起了这件事情。一个人的思考总是无力的,总会有情感屏蔽的,遗漏的地方。
而多一个人,就有可能帮助你走出这种思维死角。
....
在浅上直树说完之后,阿鲁尔发表了他的问题。
“既然雪之下将银之钥送来,那么基本上可以认为她认为你一定会走上她设想的那一条路,那么...你最在乎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是敏感,但到了这个时候,浅上直树一点一点开始思索了自己到底最看重什么。但想来想去,并没有一个答案。
直到西宫哨子说的话。
“......直树君,你现在最在乎的...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