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么持续行进了快一天,终于狡停下来说前方有人了。
“会是张丁文吗?我们怎么去确定呢?”我还是挺担心的,很怕又会再遇到一个奇怪的人。
“前面有五人,其中一人修为在大乘期,其余的基本在元婴上下。”所以说应该不会是张丁文吧,他首先就应该不会带这么多人在身边的,而且他修为还能维持在大乘期吗。
“前面的不会是张丁文,他当年的修为也只是到了大乘初期,之后遇到这些事恐怕修为也不可能再提升了,只是我在想我们应该往哪边继续前进。”原来如此,这里毕竟比较特殊,我们不好随意前进,想绕开前面的大佬,可是我们又不知道这里具体的地形,也怕选错路万一错过了。
“或者你觉得我们直接去拜访一下他们有可能吗?”我们反正也没有什么恶意,他们肯定比较清楚这附近的地形,说不定还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这样确实我们会比较方便,可是风险太大了。”狡不太同意这个建议,“我们表明来意,前去稍微询问一下也不行吗?应该不至于会出手吧?”小蓝看来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狡不同意。
“那大乘期的在闭关到还好,如果没有,是很可能会发生冲突的。”我还是不理解狡的意思,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发生冲突呢,我们直接表明是来问路的,又不去招惹他们。
“你们不了解这种阶段修士的心态,他们会选择到这里来闭关,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想让人打扰,更何况你还是去问路?”我知道这些大佬不喜欢被打扰,“可是他们身边不是还是其他人吗,我们最先接触到的肯定是他身边的人,我们直接和他们说不就好了吗,不需要去打扰到他啊。”
“这是你理想的情况,我在这里能察觉出他们,那大乘期的也同样能察觉出我们。如果我们再往里走一点,他就会知道我们是故意踏入他的领地。但凡是个脾气不好的,就会直接开打。”听他这么一说,我好想有点开窍了。“是不是到了你们这个境界,大家都知道对方能感应到,所以对于自己的边界有没有被入侵十分重视?”其实有点像动物界的占地盘的意思,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只要你入侵到我的地盘,就可能会对我造成威胁,那么我就直接和你对战。
“可以这么说,尤其是自己的洞府附近,这些领域是绝对的。如果是确实有事想拜访,一般都是在边界处自己候着,等人来带,如果自己就这么进入了,只能迎战。”说着狡就已经带着我们往别的方向前进了。我和小蓝都是一种又涨见识了的反应,没想到大佬之间竟然还有这种潜规则。
“狡,那如果修为没到你们这种水平的人,不小心进去了呢?”我好奇,这种情况肯定也会发生吧。“再往里走一些,就会遇到结界了,低阶修士根本就无法前进了,何来闯入一说。”哦,所以为什么这个结界不干脆设在这位大佬感应范围边界呢,还要再往里面走一段才设立结界。
我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狡,可惜他却懒得告诉我,只说等我有一天自己建立洞府的时候就会知道为什么了。
懒得再去盘算这些,走到这里,我们已经遇到了第二个大佬,看来这座岛上面确实藏龙卧虎的。不过张丁文会在这里吗,我表示十分怀疑,我感觉他已经放弃修炼了,又怎么会找个地方潜心闭关呢。但明显狡并不这么认为,他似乎并不觉得张丁文已经放弃修炼,飞升了。至于他这么觉得的原因,他似乎是认为李珠玑已死,张丁文其实反倒没有了牵绊。虽然他可能当时心境有些遇险,生了心魔,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没有陨落,很可能就是已经克服了心魔,所以他现在应该就是在某个地方专心修炼等着飞升。而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设立那些幻境,希望没有人再来找他寻仇的原因。
狡这个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和我想的有些不同。如果按照狡的推测,那么张丁文留下幻境的时候已经克服了心魔。但是我在陵墓中他的神识里听到的话语,却让我觉得他那个时候并不是克服心魔要去修炼的感觉。而是一种自己经历很多糟糕的事情,幡然醒悟,悔不当初的感觉,他是在意识到自己无望的情况下,生了善心,希望不会再有其他的步他后尘的意思。
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在乎最后能否找到张丁文了,已经找了这么些年,我对狡也了解了很多。他其实我能感觉出已经渐渐的没有那么执着非要报仇了。现在没有停下也只是希望这件事能有个结果,哪怕最后发现张丁文可能已经死了,或者他已经飞升了,狡都不会有什么影响,但他必须知道一个结果。当然还是有最糟的情况,就是狡真的找到了张丁文,然后还是执意要和他决战。我敢肯定张丁文不是狡的对手,不管他有没有克服心魔,如果狡那时真的不愿留情,杀了张丁文,这才是最糟糕的结果。我真的希望不要发展到那一步。
我现在有时候就会在想,我们就还是这么一起云游下去,之后我慢慢能结婴,小蓝能化人形。我们一边游历一边修炼,可以走遍这个大地,当有一天,狡的修为,心境终于有了突破,我和小蓝笑着陪着他飞升。
我能感觉到这些年里,不光是我,小蓝也是如此,我们似乎都已经渐渐把狡当成家人,半个师傅在看了。虽然其实我们并不知道狡的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毕竟他活了那么久,我们相处的这几十年对他而言可能不过是一个小瞬间而已。我偶尔也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一些感叹,他以前一定也有很多故事,有很多羁绊。我记得最开始他的那个洞府里,也有一些基础心法的书籍,他是不是很多年前其实也确实收过徒弟。我知道他有很多故事,也清楚他并不愿意把那些故事分享给我们。他很多事情都是临到头了,才不得不说给我们听。
我和小蓝对此其实都有些遗憾和介怀,不过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和小蓝对他而言就好似刚出生的婴儿,我们一切的感悟,情感都是新的,所以才会那么浓烈。可他已经早就经历这些,甚至可能经历了好多这些,所以剩下的,他没有变的全然冷漠也许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