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亲眼看到倾国中了箭,骆念儿便十分愧疚,尤其是当听说公主不但受了伤,还身中剧毒,内心更是十分惶恐不安,一直在埋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非要向她挑战,或许她便不会受伤中毒。
故而当骆念儿听说皇上皇后已经离开了公主的帐篷,便顾不得自己脚上的扭伤,急匆匆让下人搀扶着自己前来探望。
才刚走到帐篷前,她便迎面看到一张冷冰冰的黑脸。云风面色阴沉,双手抱臂,看她的神情十分不友善。
“这位护卫大哥,”骆念儿有些怯生生的,她知道对方必定是因为那日的竞技之事才对她心有怨怼,“麻烦您通报一声,我想去探望一下公主。”
“公主身体抱恙,最近恕不见客,郡主请回吧。”云风面色不善,面前这个少女虽然眉眼之间与倾国有几分相似,但着实有些令人讨厌。
“云护卫,”半夏突然掀开了帐帘,“公主说请郡主进去。”
云风瞥了骆念儿一眼,冷哼一声,没再言语。
骆念儿随着半夏进了帐内,发现帐内光线十分暗淡,隔着层层纱帘,她隐隐看到床榻之上躺着一个人,旁边似乎还有个丫鬟在随身侍候,但却看得并不真切。
正出神,听到纱帘那端,传来倾国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多谢念儿郡主前来探望,本宫并无大碍。”
话音未落,却听到一声闷哼,似乎是牵动了伤口而带来的疼痛,却又强压下去。
这时,枫荷端着一只水盆从层层帘幕之后走了出来,骆念儿定睛一瞧,水盆里放着几块沾了血的纱布,盆里的水也已经被染成了鲜红的血色,看起来令人只觉触目惊心。
骆念儿面色十分担忧,更仔细地盯着重重纱帘后面的那抹身影,却发现那抹身影半响竟一动未动,只隐隐传来阵阵刻意压低的痛苦呻吟声,可见确实是受了重伤。
可是,若是中了毒,又怎会意识如此清楚呢?骆念儿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正暗自思忖,却听到身旁的半夏叹了口气:“唉,这毒十分邪门,若真是见血封喉倒也罢了,至少公主不必受此折磨,自打她中了这毒,便开始四肢无力,方才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若是再找不到解药……”
半夏说着说着,哽咽起来,似乎再也说不下去。
骆念儿站在当场,一时愣住,过了良久,她才出声道:“这位姐姐莫要难过,念儿这便回去请父亲帮忙寻找解药。”
半夏感激涕零,跪地连声感谢:“奴婢多谢郡主,瞧着公主这样子,奴婢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骆念儿也甚为动容,瘸着腿将半夏搀扶起来,安慰几句,便匆匆离去。
来到定北王的帐篷,骆念儿一改方才的担忧:“父亲,祥瑞公主受伤中毒似乎是真的。”
“不错,”骆诚点头,“方才皇上已经将惠贤妃拘禁起来,并命人四处寻访解药,为公主解毒。”
“此毒可有解?”
“自然是有,但为父听闻,西摩国的皇家秘制毒药十分特殊,这些毒药虽然症状相同,但每副药的配方皆有不同,想要解毒,只有找到制毒之人,方才可配制出正确的解药,然而,谁又能知道这支箭上的毒是何人所制呢,故而,想要解毒,堪比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