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风声而已。”林夭夭收回视线,淡淡地瞥了一眼吓的不轻的顾弘,“怎么个说法?”
“啥?”顾弘有些懵逼,显然还没从刚刚的惊吓走出来。
“香山。”林夭夭轻轻睨了一眼脸都快白了的顾弘,眉毛微挑,这么怕?
“哦...哦,对,香山。”顾弘双手抱紧身躯,声音变得越发低沉,“其实,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云海市还算是一个比较发达的城市,地处南方,且有一条交通的运河,来往的人比较多,旅游业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兴起的。风景宜人的香山自然就成了香饽饽,为了争夺香山的开发权,当时薛家、赵家和墨家三家明争暗斗,最终这个开发权落到了薛家的头上。”
“薛家?”
林夭夭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了抚手中的枯枝,疑惑地问出声。
“哦,对了...”顾弘一拍脑门子,“林姐你应该不知道,别看现在的云海市是由四大巨头把控之前可是薛家、赵家和墨家三家独大的,但是就是因为香山的事情,薛家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最终没落了下去。”
说到这,顾弘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当年薛家就有些没落的预兆了,当年的薛家家主是薛昊,三十多岁,膝下只有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当时的薛氏集团财务也出了点问题。听淮子说,当年薛家老家主对墨家老家主有恩,这才在竞标的时候帮了薛家一把。”
“墨家老家主也是好心想要帮薛家一把,不曾想,反倒是促成了薛家最后的败落。”
顾弘有些唏嘘,“言归正传,当年薛家得了香山开发权之后,就开始组织人开辟山路,当时开山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活,即便财力雄厚如薛家,也是要下些血本的。好在一切都还算顺利,直到小路开辟到我们驻扎帐篷的那处时,就有工人出事故了。”
“像开山都有这么个习惯,开到哪住到哪,扎个帐篷,晚上派人轮流守夜,据当时在帐篷里的人说,那天他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半夜像是听到了什么东西哭泣的东西,当时他也没当回事,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守夜的两个人都不见了,草地上和树上都留下了挣扎的痕迹。”
“工人连忙报了警,工程也因为这次的事故只能暂时停工,警察派了大队人马和警犬在香山搜寻,但还没找一天,云海市就迎来了历史以来的大暴雨,足足下了一个星期,气味被完全冲刷掉,那两个失踪的工人的下落至今都成了一个迷。”
“关键是啊...”顾弘深吸了一口气,“后来这件事过去了没多久,有人不信邪,觉得是当时睡着的工人夸大了现场,便组团去了香山,最后一团人,就只有一个人回来了,听说那人已经在精神病院住了好些年了。后来,香山有鬼的说法就传出来了,反正我是相信的,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终于将故事说完,顾弘灌了几大口水入喉,瞬间觉得心情舒畅无比。
“薛家没落了,那薛家人去哪了你知道吗?”
听完故事,林夭夭沉默了几秒,开口问道。
顾弘看了一眼走在队伍最前头的墨淮,小声说道:“我是听我爸跟我说的,说白了,当年的薛家就是个炮灰,夹杂在京城势力之间的地头蛇而已。势力之间洗牌,拿薛家开刀,当年薛家因为这事财务出现了巨大的漏洞,薛家家主被逼的跳楼,薛夫人没多久也跟着去了,只剩下他那小女儿至今下落不明。”
顾父能够在大家族之间的斗争中存活下来,并且还攀上墨家,让顾弘成为墨淮的好友,手段可谓是不简单。
因此,可以猜测当年的工人失踪的案子,有极大的可能是人为,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家的手段了。
后来组团去却只回来了一人的事情,只不过是为香山那起失踪案又添上了一笔浓浓的诡异感而已。
“谢谢!”声音没了平时的漫不经心,带着些沉沉的东西。
顾弘说的这些有些是众所周知,有些却是秘辛,有些事情顾弘本可以选择不告诉她的,但他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顾弘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咧嘴一笑:“林姐,你可别说谢谢了,我可是你的迷弟,以后还是要靠林姐你罩着我呢。”
林夭夭偏过头看向顾弘,眼中闪过若有所思,“行,之后我罩着你。”
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却让人听着就觉得很是靠谱--来自一位迷弟的滤镜。
“嗯嗯嗯嗯!!”顾弘狂点头,内心在呐喊,“卧槽!林姐终于承认我头号迷弟的位置了,啊哈哈哈哈!!”
*
“你傻笑什么呢?”
墨淮吃着简单的饭菜,看着对面从军训开始,笑容就没掉下来,就连练军姿都跟打了鸡血似的顾弘,这货怕不是傻了吧。
“嗯?”顾弘看了看墨淮,笑容一收,正声说道:“没事,你怎么这么看着我,饭菜不好吃?”
墨淮狐疑地看了一眼快速扒饭的顾弘,抿了抿唇瓣,没有说话。
上午,一班人有惊无险,准时达到了空地,还没等众人缓口气,郝晨就开始了惨无人道的训练模式。
好在,训练只有上午,下午就是教官们给学生科普一些军事上的常识,中途留了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林夭夭躺在树枝上,阖着眼,脑门上盖着一张从老板那里拿来的今日晨报。
“林夭夭同学,别人都在吃饭,你怎么不去一起吃。”郝晨站在大树底下,看着躺在树上的女生,眉头紧皱
从军训开始,郝晨就关注着林夭夭了,练军姿的时候,那动作姿势就连他都挑不出半分错处,爬个山吧,脸不红气不喘的,倒是个好苗子,就是这性子...
不太合群。
军训一结束,其他人都成群结队地去用餐区吃饭了,就她一个人,好家伙,三下五除二上了树,还整了个报纸盖在头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