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清辞接过木簪。
“回莲花坞,杀了云虞。”
清辞思忖了许久道,“我会回去的,只是还不是现在。”
魅愣了愣神,突然笑了,“你总是让我恍惚,想起挽歌。”
然后轻轻撩起清辞耳畔的碎发,“你与她太像了,过于执念。”
与魅辞别后,清辞匆匆回了客栈,打算轻轻从窗子翻入房内,她走的时候特意为自己留了一扇窗和一盏蜡烛。
屋内,瑾瑜已经酣然入睡,他的屋内里没有点烛火,清辞看不大清他的面庞,只轻轻走到自己的房内关上门,灭了烛火。
月光透过纸糊的窗洒入屋内,温柔的围绕,清辞蜷缩在床上,自从遇见瑾瑜以后,她就一直藏着自己的尾巴和耳朵,现在再看到自己的尾巴在她的身后晃动竟觉得有一丝的陌生。
她抱住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思考了许久,看向窗外,天上的星星似乎有些颤动,如同几万双眼睛一般狡黠的看着她。
若是她不救瑾瑜,就让他如此自己作死丢了性命,岂不是很好。
可是她又转念一想,若是能让他痛苦的活着,岂不是更好。
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能解心头大恨。
此刻,他不能死。
这条尾巴,就当是白瞎了吧。
她不敢回头,她也是个还未长大的女孩,她也怕疼。
但是她明白,瑾瑜若是此刻死了,那么她的计划便泡汤了。
若是瑾瑜就这么白白死了,也太便宜昭华了。
她要让他和昭华两人,爱而不得。
所以她狠下心来,猛的用力。
霎时间,她身后仿佛生出了一朵鲜红的断肠花,疼到颤抖。
松开手,尾巴掉落在地上化作一缕青烟。
青烟散去地上留下了一片花瓣。
清辞的唇失去了血色,她颤颤巍巍的将地上的花瓣拾起紧紧揣在自己的怀里。
身后的鲜血还在流淌,此刻的她除了疼,便再感受不到任何,尽管如此她的眼泪依旧没有夺眶而出。
因为她明白,身体上的疼痛,忍一忍就过去了,心里若是痛,便是一辈子的痛。
翌日清晨,清辞起的很早,她面色苍白显得十分虚弱,麻利的将昨夜被血迹侵染的床单抽了出来换上新的,又将昨夜被血污浊的衣裳与床单一同塞入屋内柜子的深处。
待一切就绪,她方到铜镜前坐下,看着镜子里憔悴的面容,不禁苦笑,好似昨夜的楚痛此刻依旧在她背后蔓延。
她拿起胭脂水粉在脸颊和唇上死劲的涂抹,希望自己的气色能看上去比之前好一些,至少不要像面如死灰一般。
“今日,你起的好早。”瑾瑜清澈的声音隔着门悠然传来。
清辞吓的一愣,手里的胭脂扣一下子滑落,与檀木桌相碰,发出了一个短暂的脆响。
“你怎么了?”瑾瑜听见声音想要起身去看看,可无奈身子尚未恢复,还十分虚弱。
清辞听见瑾瑜要起床的声音,便从偏房走了出来。
“刚才发生什么了?”瑾瑜握了握她的手,有些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