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仔细思索，似乎下一刻就要喊出清辞的名字了。

清辞突然猛地将长剑抛出大喊，“瑾瑜，砍掉她的尾巴！”

瑾瑜默契的接住长剑，直指她的尾部，一瞬间，黑色的液体四溅，魑的尾巴脱落。

她回头，眸子猛地瞪大痛苦的尖叫着。

就在这时清辞从脚边随手捡起一块破碎的瓷片，整个人朝她扑了过去，一手捅入她的胸口。

过了莫约半刻，魑没了动静。

清辞这才颤抖着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她的手因捏瓷片过于用力而在不断溢着血，背后的伤口也隐隐作痛。

她好想……好想就这样躺在地上睡了……睡过去大概就不疼了吧……

清辞觉得身子很沉很重，她在一直往下掉，这里好似是一个无底的大洞，四周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她哭喊，大叫，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过了不知多久她身上的血迹似乎也干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疼而麻木了，身上的疼痛竟也渐渐退去了。

终于，她落在了地上，不断的摸索，似乎触到了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倒像是自己的尾巴。

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尾巴竟在身后，还是完整的五条，头上的狐狸耳朵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也就是说她的妖态显露无遗。

不对，这是哪里，她的尾巴不是被自己砍掉了一条吗？怎么会还是五条。

黑暗中，她也不知摸爬打滚了多久，似乎终于看到了一抹光亮，紧接着是无数道光亮迎面而来，又似乎是漫天流萤飞舞。

她伸手想要去触碰那些光亮，可是那些光亮好似有魂魄一般，灵巧的躲开了她的手指，她只得试图加快速度。

终于，她抓住了一粒光亮，小心翼翼的张开双手，它竟忽然发出万丈光芒，随后她便落入了一片雪地。

她略微感到有些头疼，扶了扶额，坐起来，这时一个少女朝她走来，竟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她惊讶回头看向那个少女，竟觉着背影有些眼熟。

“蓁蓁。”是瑾瑜的声音，可喊的却不是她。

“长安，你所需的药，我都给你采回来了。”那少女笑得很甜，“你看我手都被划伤了。”

瑾瑜捧着那少女的手吹了吹，“还疼吗？”

“不疼啦！”

清辞看着雪地里的那对小人儿，眸子暗了暗。

突然周围又变的一片漆黑。

“不，不要，不要。”无尽的黑暗让她惶恐，她又慌忙去捕捉灵巧飞舞的光点。

瞬间，她再一次掉落在了那片雪地，这一次她看见的不再是一个女孩，而是一个已经及笄的少女，她红着眼眶，背对瑾瑜站着，“你与昭华订婚了。”

“嗯。”瑾瑜轻声回答。

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扭头不愿意再去看，只是安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瑾瑜。”那少女有些哽咽，“你终究不肯回头看我一眼吗？”

安静了许久瑾瑜才回道，“蓁蓁，其实我是爱你的，虽然你是妖，我是仙，我们从一开始就是背道而驰的，但也并非全无可能。”

是吗，终究是背道而驰的但却又并非绝无可能，这是个什么笑话……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