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踏入屋内,两扇纸糊的窗,一张檀木床,一张檀木桌子,三四把凳子随意散落其周,其余的就是两个柜子,一个是衣柜,另一个则摆满了各式书卷与一些古董玩物。
夕阳柔和的撒入屋内,仔细闻来,竟还有一股淡淡的芳香。
“是什么香味,如此好闻?”清辞一边嗅着一边好奇。
韫玉见她如此便笑了,“是桃花。”
“桃花?”清辞好奇,“你是如何做到让桃花香的如此甜而不腻的?”
“在它开花之前便摘下,然后泡在水里。”韫玉一边收拾着桌上残余的书卷一边道,“若是桃花开过头了,自然甜的发腻。”
清辞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下,一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一手缠绕自己落在肩上的碎发,“你说,你就这么随意的把我带回家了,也不问我的名字,你倒不怕我是个坏人?”
韫玉微愣,随后笑了,“我为什么要怕你一介女子?按理说,该是你怕我吧,入了我的私房,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清辞听他这话突然来了兴趣,“如此说来,若我真是个坏人,只要我给你吹吹枕边风,岂不是就可以轻易拿你性命。”
“你若想吹,大可吹来试试。”
清辞突然感觉脸上微微发烫,连忙转移话题。
“你就这么信任我,倒真不怕我害你?想来我们也才见了三次面罢了。”清辞扳着指头数来。
韫玉拿着书卷的手微僵,他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瞬的复杂,但很快又消失了。
“定情信物你都收了,我还怕什么?”韫玉回头看着她,嘴角带着一丝逗趣的笑意。
“什......什么定情信物?”清辞吓坏了,她什么时候把自己个给卖了,“我怎么不知道。”
韫玉见她如此慌张还是忍不住笑了,“逗你的,就是上次那个银簪,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你不要想多了。”
清辞这才送了一口气,回头想来,原来刚才韫玉是逗她的,她还如此认真,又顿时觉得有些丢人。
“不过,说实话,你为什么相信我?”清辞不敢看他,只是盯着桌子。
韫玉将书卷都整理好后,整了整自己墨色的袍服,走到清辞身边坐下。
又伸手将两个小茶杯拿起,翻过,倒了茶,方才开口,“因为,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清辞有些微惊。
这些年来,好似还没有人提过她的眼睛,都觉得她的眸子颜色怪异,丑陋无比。
“对,你的眼睛。”韫玉轻轻呷了口茶,“你的眼睛,很清澈很漂亮,颜色很好看。”
清辞愣住了,竟有了一瞬的娇羞。
韫玉见她如此,便笑了,“现在,我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了吗?”
清辞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清辞。”
“什么?”显然韫玉没有听清,于是他便俯下身子低着头,将耳朵贴近清辞的唇边。
清辞一瞬间便闻到了淡淡的皂荚的清香,给人以清新宁静的感觉。
“清辞。”她又说了一边,不小心将唇轻轻擦到了韫玉的耳沿。
韫玉感到了那一瞬柔软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