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玉轻轻将她眼角的泪抹去,谁知,清辞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嘴里还喃喃道,“不要杀我,求求你了,瑾瑜,不要,不要……”
韫玉的眸子一沉,似乎在细细思忖。
翌日清晨,清辞缓缓睁开眼睛,只感觉浑身酸疼,难以动弹,又扭头发现韫玉还在她旁边酣睡,便准备悄悄起身,谁知她刚坐起来,韫玉就睁开了眼睛。
“我吵醒你了?”清辞好奇。
“我没睡。”韫玉怕他若是睡了,他们会遇到危险,于是便彻夜未眠。
清辞靠着墙坐起身子,破庙的残墙并不足以遮风,但是残顶却足以避雨了,虽说有些寒凉之意,但也还算能够保暖。
清辞看了眼早已熄灭的火堆,然后缓缓开口道,“你身子好些了吗?”
韫玉听罢嘴角便忍不住挂上一抹浅笑,“你不用担心我。你身子还好吗?”
见清辞不语,韫玉便继续说道,“昨日是我疏忽了,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没事,我也没遇到什么。”清辞的目光似乎有些闪躲,“昨日你碰上谁了。”
“一个女子。”韫玉似乎在回忆着,“我本以为会是个男子。”
“为何?”清辞疑惑。
“因为昨日上午,在客栈偷袭你的那个人,我看箭法,觉得应当是个男子。”韫玉回答的时候,语气里出奇的冷静与精准的猜测,让清辞不禁有些惶恐。
“所以,昨夜我遇见的那个人与白天应当不是同一个人。”韫玉说着见清辞一直不说话,就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那个女子想取我性命。”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取你性命吗?”清辞没有看他的眼睛,或许是有些不敢。
“你知道,为什么吗?”韫玉试探着问。
清辞身形一颤,微微摇头,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不知。”
“我见她身手敏捷,方与她过了几招,便觉得她若是状体极佳的话,许能与我抗衡许久,可惜她身受重伤,故而没过多久便败下阵来,我见她是一介女子,便没取她性命。”韫玉说道。
所以,魍逃了,她还活着,是吗?
“你在想什么?”韫玉把脸凑近,鼻尖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
“没什么。”清辞一瞬间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打在自己的脸上,她方回过神来,“所以说,其实那个女子倒也不是你的对手咯?”
“就受了点皮肉伤吧,胳膊伤的重点,其他倒也还好。”韫玉说着又看了看昨日手上的胳膊,活动了活动。
清辞见韫玉好像真没有什么大伤似的,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所以,你,昨天,那么虚弱,你是装的,是吧?”
韫玉讪讪一笑,“你不会又要生气了吧?”
“不会啊!”清辞说着硬撑着酸疼的腰肢站了起来朝外面走了出去,“我看起来那么像一个会无理取闹的人吗?”
韫玉见她那副同他置气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朝着她的背影大喊道,“你去干嘛?”
“你别管!”
清辞的声音远远的飘来,韫玉只是无奈的摇摇的头并未再多言。
方走出破庙,见踏雪正站在门口吃草,还朝她晃了晃脑袋。
“连你也欺负我!你跟你主人简直一个德行。”清辞骂骂咧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