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清辞坐起来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
今日就该入蜀州城了,想来还略有些紧张。
“乙襦。”清辞轻轻唤了一声。
“奴婢在。”乙襦从外面踏着轻快的小碎步,匆匆走入屋内。
清辞坐到铜镜前,将一支朴素银簪递给了站在她身后帮她梳妆的乙襦。
乙襦接过银簪,似乎有些不解,“小姐就只簪这一支?”
清辞点点头。
“那会不会有些太过朴素了。”乙襦质疑道。
“就簪这一支就够了,衣服已经足够繁复了,我若是从头到脚都繁复不已,不免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清辞说着也自己拿起檀木梳,缓缓的将自己肩上的碎发梳顺。
乙襦见清辞执意如此,便也不再多说些什么。
“你去将我的包裹取来。”眼见梳洗的差不多了清辞便开口道。
乙襦麻利的将柜子里的小包裹去了出来递给清辞。
清辞接过包裹,将里面的东西仔细检查了一番,这才放下心来,砚安的出现总是让她隐隐不安。
“小姐的包裹就这么一点东西吗?”乙襦好奇道。
清辞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帮我收好。”
她来蜀州本就不需要带什么,她只带了那几个金首饰,再就就是魅给她的那一包五官和一张符咒。
奇怪的是,那些被割下五官竟到现在都还未腐烂发臭。
“小姐在想什么?”
乙襦的一句话把清辞拉回现实,她抬头看着乙襦道,“你以后莫要唤我小姐了,叫我主子吧。”
“是。”乙襦低下头,以为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主子,外面马车已经备好了,就等您了。”
“知道了。”清辞又简单的收拾了一番自己的仪容,这才起身姗姗下楼。
此刻的阳光正好,抱月和踏雪并排站着,正看着她。
她上前拍了拍抱月的脖颈后便直接走上了马车。
随后韫玉也跟着走了上来。
韫玉今日穿着一身墨蓝直襟长袍,缎面极柔,故而下坠感极好,看上去十分顺滑。
腰间扎了一条墨色金丝镶饰祥云纹带,显得他脖颈欣长,身体则是极为修长笔直。
看久了倒确实让人有种想要犯罪的感觉。
“在看什么?”韫玉侧过头,在她的额间轻轻敲了一下。
“啊?”清辞回过神来,“没什么。”
“偷偷看我,倒不见你承认,半夜扒别的男人衣服,我倒见你承认的极快。”韫玉酸溜溜的说道。
“你……”清楚一时语塞,好似他说的有些道理。
不过话这么一说,她今日倒不见砚安出现在韫玉身边。
“砚安呢?”清辞好奇的问。
听了这话,韫玉扭头,认真盯着她看了许久才没好气的回了句,“丢了。”
“?”清辞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把你的贴身书童给丢了?”
“你若是想看的话,大可以看我的,你干嘛非要看他的,我的不比他好看?”
清辞猛地眨巴眨巴眼睛,有点惊慌的遮住眼睛,脸上不知何时染上了一阵潮红,说道,“不……不看,我不看!”
韫玉这才轻笑了一声,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