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清辞醒来时是她一个人独自躺在自己的屋内。
“乙襦。”清辞轻声呼唤,却并未立刻得到乙襦的回应。
“乙襦?”清辞这一次的声音稍微唤大了一点。
“主子!”乙襦这才匆忙的踏着小碎步从外面走进来,“昨日奴婢太疲惫了,故而方才不小心在屋外打了个盹儿,有些没听清主子的呼唤,是奴婢失职了。”
“无碍。“清辞浅笑,“你昨日为何疲惫?”
“昨日韫公子将主子抱回屋后,主子就一直睡的不踏实,仿佛是噩梦缠身一般,夜里又是大出汗,又是喃喃自语,可把奴婢担心死了。”
清辞微微皱眉,可是她昨夜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只觉得自己睡的还算踏实,并无恶梦。
“那昨日可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乙襦摇摇头,”对了主子,方才砚安来,说是一会去院里头,庭大人有事要交代。“
“庭誉?”清辞有些迟疑。
“嗯。”说着乙襦便开始伺候清辞穿衣,“一会奴婢来替主子梳妆,主子还是如往常一般,只簪那支素银簪吗?”
“嗯。“清辞点头,看着乙襦熟练而麻利的在她身侧忙碌着,不禁有些怅然。
乙襦似乎察觉到了清辞的目光,停顿了一下,看着清辞开口道,“主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清辞笑着摇摇头,“没有。“
乙襦这才继续动作。
待清辞做到铜镜前,乙襦帮她梳妆时,清辞才缓缓开口,“犹记得我们方见面的时候,你还是个不知礼数的丫头,你说你不是很会做奴婢,我说没关系,我也不是很会做主子。现如今,你愈发熟练了,而我……依旧不是一个好主子。”
乙襦握着梳子的手突然停顿,“怎会呢?主子是奴婢这辈子遇到过最好的人。”
“乙襦,我不是什么好人。”清辞垂眸,“现如今只是因为你我没有纠葛,若是他日我们仇敌相见,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主子……奴婢这辈子,都不会和主子敌人相向的。“乙襦轻轻咬着下唇。
清辞不再说话。
屋外庭誉的声音已经赫然响起,清辞穿戴整齐,这才缓步走入庭中。
还未走近,清辞就瞧见了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素衣的静和跪在不远处的地上,周遭站着的除了庭誉都是家中女眷,素瑶和琼林看起来已经站了多时了。
清辞不知为何,远远的看着静和,步子就像被定住了一样,怎么都迈不开。
“主子为何不走?”乙襦好奇。
清辞的眸子有些不定,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向前走去,“没什么。”
庭誉见清辞来了,朝她摆摆手,叫她快一点过来,然后对着跪在地上的静和冷声说道,“你自己对她说吧。”
清辞有些不解,缓缓上前,犹豫了片刻想将地上的静和扶起。
静和避开了她的手,然后开口道,“对不起。“
清辞一瞬间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清辞。“静和再一次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清辞,略带释然的说道,”对不起,是我构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