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无我，她或许时至今日就不会如此了。”清辞叹了口气，“若是无我，魅就不会利用她，其实韫玉第一眼见她时就告诉过我，抱月活不了太久，若是无我，她也不用踏尽千山万水，从长安来到蜀州，加快她生命的衰竭，若是无我，她也不会被扣上感染他人的罪名，若是无我，她现在也不至于如此……”

“可是正因为有了主子，抱月才变得不再寂寞，就好像奴婢一般，奴婢觉得主子真的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子。“乙襦笑着回应。

清辞看着乙襦的目光有些颤动。

“主子早些休息吧，一会天气不好了，奴婢还要去打点一下院内晾晒的衣服和被单，主子就不要再想这些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主子一直都活得很努力，不是吗？”乙襦安慰的说道，语气十分温柔。

看见乙襦离去的背影，清辞叹了口气，站起来又隔着窗户看了一眼马厩内的抱月，就准备将窗户关上。

正在清辞关窗之际，她似乎无意中撇到了窗外墙角处有一个破碎的瓦罐，看起来像是刚碎了没多久的，想来估摸着是抱月前两日来的时候不小心踢碎的，故而清辞也没太在意。

不出几个时辰，天色就快速的暗了下去，不是入夜了，而是乌云压境，清辞心头总是有一阵隐隐的不安，却也找不出原因。

夜里，清辞一个人褪了衣裳，做到床边，听着瓢泼大雨排空而至，清辞愈发感到不安。

她本都坐在床边准备将鞋子脱了，入睡了。可是又不放心抱月，这才又随意将外衣披起，匆匆来到窗边。

清辞小心翼翼的将窗子推开一条缝，可无奈院内太黑，雨势又过大，她什么也看不清。

她又不敢喊它，生怕她这一喊，抱月就直愣的跑了过来，结果将自己给全淋湿了。

雨水冰冷的敲打在清辞的脸庞，有些刺骨。

清辞又看了一会，实在是没有看见什么，这才无奈将窗户关上。

仔细着擦了擦自己的脸，这才又做回床上，掐了那蜡烛的焰心，周围终于陷入了一片黑暗，夜晚如约而至。

漆黑降临了，黑暗包裹着清辞，渐渐将她吞噬，她缓缓的缓缓坠入了一场梦境。

清辞觉得自己的身子很沉很沉，最后落在了地上，周围却寂静无声，悄无声息。

直到她睁开眼睛，才一瞬间有了声音。

联袂而至的不止有声音，还有感觉，一种钻心的疼从她的胸口蔓延至全身。

明明上一刻自己的身体还是完好无损的，下一秒胸口就被刺穿了一般，血涓涓的流了出来，她看着自己的衣服一点点被染红，最后变成了一件艳红的嫁衣。

清辞目光颤抖，本能的捂住胸口的伤，想阻止血液的流淌，可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触碰到自己的身体。

她有些恍惚的半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趴在地上。

突然，她似乎意识到什么，此刻她回头，瑾瑜会不会正提着长剑站在她的身后？

她迟疑了两面，目光有些不定，但最终还是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