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琼林也正站在窗边看着将晚的暮色，若有所思。

“小姐。”儿茶看着还在下着的绵密小雨，便有些担心的说道，“今夜子时，小姐还是要如期去赴清姑娘的约吗？”

“要。”琼林回答的很干脆和果决。

“可是……”儿茶有些迟疑，”可是主子，这个天气确实不适合深夜赴约，这雨，奴婢觉得一时半会怕是也消停不下来，主子要不将这约暂时再缓一缓，等天气晴朗了，在与清姑娘一约，也不迟啊。“

琼林听了儿茶的话，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看着天际。

儿茶见琼林没有回答，便开口说道，“奴婢这就去找清姑娘替小姐将这个约推脱了……”

“不可。“琼林一把将她拦下，“这个约，我必须赴。”

“可是为何”儿茶不解，”奴婢就搞不明白了，又是在夜里子时，又是天气极为不佳的日子，主子何必一定要去，何须强求自己呢？”

“儿茶，你在我身边呆了多久了。”琼林突然开口问道。

“从奴婢七岁开始，奴婢就一直侍奉着小姐，那时小姐还只有五岁，算下来现在都快十年了，小姐差不多都及笄了。”儿茶回忆道。

“十年……”琼林反复咀嚼着这个词，”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奴婢觉得……小姐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对任何人都极好，虽然小时候因为地位是庶出的原因，在家里收到了极多的委屈，但是一直忍气吞声走到现在，是一个隐忍而出色的小姐。”儿茶认真的说。

“你觉得你口中所描述的这个小姐就是我吗？”琼林似乎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觉得你看透我了吗”

“奴婢……”儿茶迟疑，“奴婢从不猜测小姐的心思与想法，不敢过问的事情也绝不过问，所以奴婢自是看不透小姐的。“

“你错了。“琼林否决了儿茶的话，”看透一个人，有的不需要过问太多，一眼便是。“

儿茶不再说话而是仔细的听着。

“你花十年都没有看透我，她却花一面，即看透了我。”琼林有些怅然的笑了。

“小姐……小姐口中的她……指的是？”对于琼林的事情，儿茶向来是不太多嘴过问的，所以她问的时候有些迟疑，但是这句话，她当真是没有听明白。

“清辞。”

“清姑娘”琼林不解。

“嗯。”琼林点头，“知府里最好看透的人，就是静和，她几乎就是将自己的全部，好胜，好强，善妒，摆在了台面上，府里的人除了韫璟全都早就看透了她，但是因为她身世好，故而所有人都看破不说破，依旧巴结她，讨好她，而我，一开始就没有怎么做。”

儿茶安静的听着，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看她。

“我一直以为，敢于在这个家里这么做的人，只会有我一个，因为我身份不好，明摆着放在那里的事实，我不愿挣扎着通过放低自己的尊严，而得到提升。“琼林顿了顿，”直到我遇见清辞。“

“清姑娘……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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