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林走了没一会,清辞便听见偏房里传来的一阵响动,迅速起身走过去瞧了一眼,方看见乙襦睁了眼,只是还有些虚弱,说不出话来。
清辞走过去轻轻将她耳侧的碎发撩起,然后柔和道,“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乙襦的眼中瞬间噙满泪水,不知该作何反应。
“明日,带我回莲花坞可好?”清辞笑着说道,又给她倒了杯水。
乙襦缓缓支着身体坐起,方喝了一口热茶才能依稀发出一点声音,只轻轻道,“好。”
“我还以为你会怪我你身子尚未全好,我便让你领路带我去莲花坞。”清辞轻笑。
“怎会。”乙襦摇着头。
“刺你之人是谁”清辞正了正面色,抬头看着乙襦。
乙襦顿时没了反应,迟疑了许久也未曾回答。
“砚安?“清辞猜测道,”是不是?”
乙襦咬着下唇,终是含着泪点了点头。
“无碍,以后,你恐也没有机会,也不会再见到他了。“清辞笑着安慰道。
谁知那乙襦却十分伤神。
“不过一不懂珍惜的男子罢了,又为何要如此伤神,为了他,可值得?”清辞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乙襦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知该如何述说。
清辞迟疑了一阵,然后还是缓缓开口说道,“韫玉……走了。”
“走……了?”乙襦似乎一时间没能明白清辞的意思。
“嗯。”清辞点了点头,有一丝怅然,“去了。”
乙襦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着清辞,然后微微皱眉。
“故而此处也无所留恋了,我这一去莲花坞,也就了无牵挂了。”清辞故作轻松的说道,“你好生歇息着,明日我们便出发。”
待乙襦再一次躺下时,清辞便走入自己的屋内,今日一闹,便顿感十分疲乏,想着便早些坐上床休息着吧。
便才落座不久,就睨眼看见自己枕下似乎压着一封信件一般的东西。
清辞狐疑,迟疑的将那封信拿出。
封面上赫然写着清辞亲启。
四个大字熟悉而又陌生。
清辞顿时朦胧了双眼。
许是哪次韫玉来时偷偷放的。
清辞轻轻打开信封,里面落出一张信纸和另一个折子。
小娘子,
今日,我愈发觉得身子不济,呼吸愈发不畅,所以我时常想着我是否不得不让你替我守寡了。
但是,我日夜里思来想去睡不着,便执笔一封,我终还是不忍心于你一个人孤苦活在这世间,于是连夜草拟了一份休书,不知你看到的时候,我是否还安在你的身旁陪你入眠。
今夜的雨很大,窗外雷声滚滚,也不知你是否睡的安好,待我写完便去你屋里瞧瞧,再小心将这信件藏于你枕下,希望你日后能幸福安康。
不知小娘子来生是否还愿等我,若是愿意,来生我必高头大马,八抬大轿,鸣锣开道,十里红妆,迎娶清辞入府。
其实我一早便心悦与你,我的意中人本就是你……
相公
清辞看完后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自己眼眶一热,泪就止不住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