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不语，只是看着她。

“我是该说让你好好掂量掂量你自己，还是该让我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呢？”那人自嘲的说到，“与我交好？你怕不是想死？”

“我现在或者与死已然是没有差别，又有何惧。”清辞淡漠的说到。

那人没想到清辞会有这般说辞，眼看着还是个姑娘样子的小丫头，说话却是成熟的不行。

“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你便唤我一声婆婆罢了。”婆婆笑着回答，言语间尽是苦涩。

“你为何会来到这里。”清辞接着问道，面无惧色。

婆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笑开了，“自当是犯了罪才到这里来到，这又有何可问的，倒是我该问问你，你一个小丫头，生的又水灵，为何来了此地？”

清辞看着她的眸子深了几分，然后思考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不过是路过顺道来看看。”

那婆婆听后愣是大声笑了出来，“你说是要与我交好，却是不愿意与我交心坦白，你既不愿意说，那我便也不问了。”

清辞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然后开口道，“若是我说了实话，你也愿意说实话吗？”

“什么实话？”那婆婆突然警觉。

“关于你为何会来到这里，为何会犯了罪，犯了什么罪。”清辞说到，语气沉稳。

老婆婆瞬间来了兴趣，觉得这丫头不简单，然后挑眉道，“行，不如姑娘先说。”

“莲花坞的主子想杀我，故而我便赖此处暂避。”清辞简单的答道。

“我就知道。”老婆婆一脸豁然，“好端端一个姑娘，若不是被逼急了，怎的会来这个阴晦之地。”

“你说吧。”清辞冷声道。

“我……”那老婆婆似乎回忆着，话到了嘴边，又迟疑再三，才缓缓落了句，“我爱上了一个凡人。”

清辞不由一怔，然后久久未曾言语。

“你可知这永巷是个什么样的阴晦之地？”那老婆婆转移的话题，似乎对前尘过往，不愿在多提及。

“你说罢。”清辞说道。

“凡入此地者，都是垂死挣扎的人，不是半死不活就是缺胳膊少腿过不了几日便咽了气，我见过那活生生在我眼前没了的人，还少吗？”老婆婆无力的笑着，“看看地上的白骨，我还能点出一二个名字。”

清辞眉头一皱，“如此说来，都是些十恶不赦的人，婆婆何苦爱上了一个凡人就沦落至此。”

“前尘往事，你小丫头不懂。”老婆婆一笑，然后继而说道，“我还以为你要问我，为什么我还没死。”

说罢，婆婆又是一阵大笑。

“相必是罚你那人不想让你如此轻易的死去。”清辞淡漠的回答。

老婆婆没想到清辞看的如此透彻，不由得又看了她一眼。

“你为何不问我姓名。”清辞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那老婆婆看了她良久道，“或许我能猜猜，若是猜对了，你便答应我一件事。”

清辞若有所思，但仍旧是点了点头。

“你……”老婆婆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了，“叫清辞，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