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有些恍惚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胳膊，正在梼杌的口中，梼杌的牙齿已经嵌入肉中，血从他的牙齿周围四溅出来。

清辞苦笑，开口说道，“你咬吧，你便是咬了我的心脏，我也死不了。”

梼杌似乎听懂了清辞的言辞，突然一松口将清辞狠狠甩了出去。

清辞摔倒地上，朝远处滑动了整整三里才停了下来。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模糊，似乎什么都要看不见了，又或许是被血液模糊了，她此刻只觉得浑身滚烫，火辣辣的疼弥漫全身，自己的骨头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她皱着眉头几度欲起身，都因力不从心而再一次的倒下。

清辞不断的喘着气，扭头虚弱的看着不远处的梼杌，只见他还在被自己的狐火缠绕着，脸上的表情痛苦而扭曲。

梼杌四处翻滚着，碰撞这，四周山林里的树，几乎全都要被他撞断了。

清辞看着梼杌的眼，似星芒一般熠熠生辉，清辞现在眼前模糊不清，只能大体看见物体的轮廓和动向，再就是梼杌的一双眼，过于明显而几为现眼。

清辞咽了咽口水，咬咬牙，半撑起身子，握着已经被鲜血侵染成红色的匕首，猛地朝梼杌的眼丢了过去。

清辞似乎耗尽了力气一般，随后便倒在地上。

只听嗷呜一声，清辞知道，自己丢中了。

她感受到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强烈，直直的朝自己的放线奔来。

清辞知道，梼杌来了，来找她算账了，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她闭上眼，躺在地上，嘴里不住喃喃道，“韫玉……”

随后清辞的意识便见见模糊。

黑暗，包裹，潮湿，疼痛，撕裂，一并袭来……

清辞不知道自己此刻怎么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

“清辞……”有人在呼唤他。

“谁？”清辞挣扎着。

忽而，她落在了一片雪地上，血地洁白无瑕，一股莫名的寒意突然袭上清辞的全身。

清辞忍不住瑟瑟发抖，她缩紧身子，抱住自己的双膝。

“我等你很久了。”一个老人从远处走来。

“你……你是谁？”清辞看着朝她走来的老人，问道。

“你看看我是谁？”老人笑着走过去。

清辞仔细的端详着他的眉目，是那样的熟悉又那样的陌生，“你是……长安城的那个乞丐？”

老人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清辞又忽然改口到，“不对，你是……长安城里的那个说书先生？”

老人依旧和蔼的笑着，看着清辞。

清辞又恍然大悟道，“不，你是……你是那个蜀州知府里请来的阴阳先生。”

老人终于开口了，只是和蔼的说到，“你再看看，我是谁？”

清辞又仔细的看了看，然后缓缓开口道，“你是……般若住持？”

那个老人终于笑出了声，“我不是你说的那些人里的任何一个，也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清辞不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般若住持突然笑着说到，“进来庙里坐一坐吧，外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