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而又意味不明的神色，慢慢朝清辞贴近，“你在自欺欺人，你明明是爱我的。”

清辞不知为何，突然笑了，她望着一片寂寥的天空，忽而大声说到，“自欺欺人的人到底是谁？”

瑾瑜突然走过来，一把抓住了清辞纤细的胳膊。

清辞被瑾瑜捏的生疼，眉头紧锁，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要挣脱，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

“说，你是爱我的。”瑾瑜两眼泛红，死死的盯着清辞清秀的面庞。

清辞猛的举起另一只手，一抽手，便是清脆的一声，落在了瑾瑜冰冷的脸上。

瑾瑜不由得一愣，恍惚了好久才缓缓抚上了自己略微刺疼的侧脸。

此刻他的侧脸变的滚烫而微微肿起。

“你……你打我？”瑾瑜说话的声音不大，几乎是带着气声，却是十分的恨意与杀机。

“这一巴掌，我等了两辈子。”清辞冷笑着说到，猛地将自己的手抽回，挣脱了瑾瑜的束缚。

瑾瑜先是沉默了片刻，忽而笑了，然后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突然苦涩而哀求的说到，“蓁蓁，我在这玉灵山等你等的好苦好苦，你看那山上，都空了，我一个人孤独而寂寞，你抛下我跟那个韫玉跑了，为什么？我们是两情相悦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若是不跟他走，此刻你便是我娘子了……你说难道不是吗？”

清辞冷静的盯着他，只觉得此刻的瑾瑜有些疯癫模样，自己根本琢磨不透，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写什么。

清辞走过去，轻轻抬手抚上他俊朗而又扭曲的面庞，“是吗？我们两情相悦？”

“是啊，我是你的长安啊，长安……”瑾瑜想要握住清辞的手，可是清辞一瞬间将手抽回，瑾瑜便握了个空。

“你悦我？你何曾悦我？不如今日你便说来听听？”清辞笑着在这一片枯萎的兰花田上缓慢踱步。

“我这些年岁，没有一日是不在想你的。”瑾瑜说的诚恳，语气略带哀求。

清辞回头，凝视着他一脸的真诚，若是她没有经历上辈子，此刻她几乎都要信了他的一片虚伪赤诚。

清辞望着他忍不住笑了，笑得站不住身子，忍不住用手掩面。

“你笑什么？”瑾瑜终于又恢复了一副冷漠的面孔。

“多可怜啊。”清辞笑着说到。

“谁可怜？”瑾瑜眯起眼睛有些不屑。

“你。”清辞顿了顿然后贴近他的耳边说到，“还有昭华。”

听到昭华的名字，瑾瑜的眸子猛地一缩，一瞬间抬手掐住了清辞的脖子。

清辞顿时感觉呼吸有些不畅，眉头紧锁，双手死死抠住瑾瑜握住她脖颈的大掌，痛苦盯着瑾瑜扭曲而冷漠的面庞。

“你还有心思可怜别人？倒不如可怜可怜自己。”瑾瑜冷笑的说到。

“昭华……昭华……”清辞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被瑾瑜掐住喉咙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越是听到清辞喊昭华的名字，瑾瑜就越是清醒，清醒到发疯，清醒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