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经常窝在车里蹲点的刑警来说,在车里眯上三两个小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根据任务轻重不同,有的时候是自己蹲点儿,有的时候则是跟同事一起蹲点儿。同事嘛,自然是有男也有女,蹲点儿时候哪会管什么男女之别,男女都是一样的。所以这次,吴奋进的脑子一时间没能领会宁夕月发出的信号。不过,也就是半分钟的事儿。吴奋进就开窍一般,推门下去了。
“你睡吧,我去四周溜达溜达。”
“哎,吴大哥!”宁夕月见吴奋进下车后怪不好意思的,摇下车窗急忙喊道:“我不困,你快回来睡吧。一会儿还得开车,你要是太困,可不行。”
走到车头前的吴奋进,半回头假装认真地问道:“你担心我疲劳驾驶,把你带沟里去?”
“哎呀,真不是!”
宁夕月有些着急,秀气的眉头皱成了一团,鹅蛋小脸也憋的有些红,手忙脚乱地去解安全带,却死活也解不开。吴奋进瞧着宁夕月那皱巴的小脸,心中升起了去揉揉的冲动。虽然宁夕月着急的样子很能让人开怀,但吴奋进还是不忍心继续再闹下去了。
扭头回到车上,吴奋进实在地讲:“我确实困的不行,先睡一个小时,到时间后叫我哈,换你睡。”
“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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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
睡醒的宁夕月抻了一个十分舒服的懒腰。睁开惺忪的睡眼,一时间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一秒、两秒、三秒、四秒。宁夕月的大脑终于完成开机。紧接着,整个人“扑腾一下坐了起来。
“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宁夕月,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心大的,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睡着!”
疯狂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后,宁夕月将座椅靠背调直,推门下了车。看样子已经是早上七八点钟了。车已经停在了爷爷屋子的门口。屋门开着,里面传来了吴奋进和另一个人交谈的声音。
“老爹,我出去看看小宁醒了没?”吴奋进的声音越来越近。
吴奋进快步走出屋门,迎面就撞见了宁夕月。两人不知为什么突然同时不自觉地移开了看向对方的目光。
“你这孩子也太急性子了,三分钟就出去看一次。你说说,就这一早上,你看了多少次了。这回好了,醒了,进屋吃早饭吧。”老村长双眼眯成月牙,笑着出现在吴奋进的身后。
“早——啊。”被老村长揭了老底儿的吴奋进,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宁夕月见状,十分自然的笑了笑:“早啊,吴大哥。早上好~老村长。”
三人进屋吃了老村长带来的早餐。摸着自己滚圆的小肚子,吴奋进问道:“小宁啊,你要拿什么啊?我看这屋子里除了家具就没什么可拿的。”
宁夕月向吴奋进和老村长讲了讲她头脑中闪过的画面,也带着他俩看了看卧室衣柜旁边的地砖。
“如果我记的不错的话,我想要的东西应该就在这地砖下面。按照我的记忆看,下面应该有一副男人穿着白大褂的画,和一本很破烂的书。书名很奇怪,是个英文字母W”
听到书名的一刹那,老村长眯起了眼睛,但宁夕月和吴奋进都没注意。
“啊,这样啊,没问题。不就是挖东西吗,你吴大哥有得是力气。老爹,有没有铁锹之类的工具,借我用用。”
老村长不假思索地回道:“屋后就有把铁锹,你看看能不能用?”
半个多小时候过去后,吴奋进气喘吁吁的站在半人深的坑里问道:“小宁,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在这儿挖了半天,没挖到任何东西啊?”
被这么一问,宁夕月也有些不确定。毕竟那画面只是突然在自己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也没有任何确定性。
“恩,也许吧。吴大哥,你上来吧,不挖了。”
“等等,”自打吴奋进挖土起就没说过话的老村长突然出声道:“若是这柜子被移动过,小吴是不是挖错地方了。丫头,你跟我一起把柜子移开,让小吴将柜子下面的地面也挖几下。”
吴奋进一听,得,还得继续做苦力。
宁夕月和老村长动手去挪开柜子。坑里的吴奋进不放心,急忙要上来帮忙。等他跳出来的时候,正撞见宁夕月咬牙发力却没抬起柜子一角的情景。
“小宁,你赶紧走开吧,我来。”
吴奋进接过宁夕月那端的柜子,一个深呼吸就和老村长一起将柜子抬了起来。两人挪完柜子,吴奋进略微有些喘,老村长则只是略微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老爹,你这身板厉害啊。一把年岁还这么有力气,真行!”
“哪有,主要都是你承力,我就是在搭把手而已。”老村长说的十分客气。
宁夕月见吴奋进和老村长两人为了自己的事儿忙前忙后、一身汗,有些不好意思。趁着吴奋进和老村长唠叨两句的时候,宁夕月自己拿起铁锹、动手挖了起来。刚挖了没两下,她便觉得铁锹碰到了异常的硬物。跪在地上用手轻轻地刨了两下,一个坛口从土中漏了出来。
“找到了!”宁夕月有些兴奋的叫道。
果然,宁夕月先从坛子中抽出了一副略微泛黄的工笔画。画上是一个身穿白大褂、脸带口罩的医生形象。只不过这位医生出现的场景并不是医院里,而是某个动物市场门前。接着宁夕月又从坛子里拿出一本书,封皮上果然写着“W”。
“我的天,还真是一模一样。”吴奋进感叹道。
老村长见宁夕月找到了东西,拍了拍衣裳说道:“行了,东西也找到了,你们赶紧回吧。土也不用填回去了,过几天就拆了。快中午了,我也该回去做饭了。”
紧接着,老村长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宁夕月只觉得今天的老村长有些怪,但具体怎么奇怪她又说不上来,索性也没说什么。拿着画和书,坐着吴奋进的车离开了爷爷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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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离开宁夕月后,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家。进门后认真观察了四周半天,才走到里间。只见里间的床上“另一个老村长”和衣而卧。刚进门的老村长从身上取出一段香,点燃,立在窗户下的香炉上。紧接着从窗户中灵巧地翻出并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