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主啊,确实不好对付。”指挥官闻言不自觉的揉了揉自己的头。
米副官也从自己的回忆中走了出来。“系主”又怎样!当年还没有升为指挥官他就轻松救了自己的性命。现在已经成为指挥官之手的他有怎么会任由自己的部下被“系主”给抹杀掉。想到这些,米副官渐渐地安定下来。
“指挥官,事实上我无法确定那帮人是跟着我去的贵州,还是先我一步到的贵州。在我处理完贵州的事情即将要离开的时候,那帮人突然出现,说是要带我去见个人。嘿嘿,我这脾气,您也知道,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那帮人态度比较糟糕,我一个不高兴就动起手来。想着把他们制服后,问问幕后主使。哪成想‘斩圣’的人这么不禁打,没多一会儿三人中的两人就没气儿了。剩下的这个支持的时间长了点。但是我又发现了他身上的不对,也不敢盘问,直接一枪毙命了。”
看见指挥官这么头疼,米副官十分仔细地将事情的经过描述了一遍。
“也就是说,另外那两个人的身上并没有‘系主’的感觉?”指挥官抛出了一个看似没什么意义的问题。
米副官点头称是。
接着,指挥官又进入了思考模式,仔细地分析起来:
“斩圣”那家伙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杀人机器,对“裁决会”那是百分之一万的忠诚,没有“裁决会”的命令绝不会有所行动。他的人出马,那肯定是“裁决会”的意思。“裁决会”三令五申,行动中一定要把活着的“张林”带回去。这意味着张林那边的消息通路,裁决会并不知道。在裁决会不知道张林手里的“牌”到底是什么的前提下,他们不可能直接派人到贵州。所以,“斩圣”这批人定是一路从B市跟到贵州的。
此外,“斩圣”的人还表明了一件事:“裁决会”已经不信任自己了。自清洗张林行动开始便派人暗中观察着自己了。那他和米副官逼问张林的事情,“裁决会”八成也应知道了。看来,“裁决会”对自己动手的日子不会远了!
越接近目的地,米副官的警觉性就会越高。为了不被发现,他们八成躲了躲。多以,直到米副官办完事儿,他们才重新在半路上截住了米副官。也就是说,“斩圣”的人到死也没明白“贵州”到底有什么秘密。“斩圣”不知道,“裁决会”便也不会知道。这么看来她现在还算安全。
然而整个事情中出了一个变数——‘系主’。
他本人在“公司”里可谓是最猖狂的人,没有之一。多次无视“裁决会”的决定,甚至还阻挠过“裁决会”决定的实施。但凡有新职员入职,他便要立刻下场捞人,将与他灵魂契合的所有新人都收归既有。然而,尽管“系主”如此猖狂,“裁决会”对他实施的也仅仅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处罚。这不能让人怀疑他与“裁决会”的关系。要么,“系主”是“公司”实际上的掌权人,“裁决会”只是他的一个幌子;要么,他便是“裁决会”隐藏最深的忠犬,他所做出的一切出格行为都只是个骗局罢了。
无论“系主”与“裁决会”是何种关系,遇上他的人对自己来说都是大麻烦!如果他的人只是机缘巧合地被“斩圣”派去,那么在看到米副官的脸后,他便一定会详细调查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他的人是被他故意安排过去的,那就意味着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小动作。
越想越头疼,指挥官长叹一声。
一旁的米副官小心翼翼地问道:“额,很糟糕吗?”
“恩,很糟糕。”叹气过后,指挥官习惯性地理了理额头前的刘海,“你这个烟熏妆真的很糟糕。拜托你,以后再也不要弄成这样出来吓人了!”
“啊?这是——”米副官满脸呆愣,“指挥官,我问的是咱们现在面临的形势。”
“哦,”指挥官十分应付地应和着。
车窗外突然闪过“生鲜公司XXX店”的招牌。
“哦?指挥官您看,咱们‘公司’这买卖真是越做越大啊,真是什么地方都有门面啊!”
“常叔,停一下。”指挥官望着公司的招牌对司机说道。
车停了下来,指挥官摇下车窗,望着街对岸的招牌看了许久,十分随意地说道:“米副官,咱们把那个吃掉怎么样?”
“啊?”米副官觉得这几日没见,她和指挥官之间已经产生了代沟,沟通不明白啊。
“那个,”指挥官朝着街对面的店铺扬了扬下巴,“咱们把生鲜公司吃掉怎么样?”
“生鲜公司,不就是‘公司’吗!你疯了!敌人可是‘裁决会’和其他三位‘指挥官’。我们完全没有胜算!”米副官尖叫道。由于太过震惊,她连尊称都忘了使用。
看着米副官这副“撞见鬼”的表情,指挥官笑了起来。开始只是源自于胸腔震动那种低沉的笑声,到后来完全变成了开怀大笑。“哈哈哈——”笑够后,指挥官望着米副官说道:“小杰,咱们用了10年的时间才走到现在的位置。现如今已经到了‘要么杀人、要么被杀’的地步了。”
“哎~”米副官长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变回了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就是火拼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京浩哥,我信你!”
“京浩哥?这可真是个久违的称呼了。想当初,你为了躲避‘系主’粘在我身边一口一个‘京浩哥’、‘京浩哥’叫着,那叫一个甜啊~没多久,你本事大了,对我的称呼也就变成冷冰冰官职,再后来你就和他们一样叫我‘指挥官’了。”说这话的时候,指挥官的脸上难得地流露出了不寻常的遗憾和向往。
米副官见状,觉得自己后牙槽都要被眼前这个男人酸倒了。轻轻捏住面前男人的耳朵,吼道:“郑京浩,姑奶奶叫你一声哥,你还端起架子来了是吧!”
米副官动起手后马上便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自从郑京浩荣升为“公司”的指挥官后,所有“公司”成员都不得直呼其名,这是公司铁的纪律,代表着指挥官一人之下的超群地位。即便是与郑京浩私交特别好的米副官,也早已习惯称呼“指挥官”而非直呼姓名。
被米副官捏住耳朵的郑京浩也是一愣。掐指一算,他已经做了将近三年的指挥官了。这三年里,他从没有被任何人冒犯过。“公司”内的人不敢冒犯他,“公司”外的人没机会冒犯他。随着一次又一次地执行任务,他与大家之间渐渐地出现了一道沟。这道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大家将他视若神明、对他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而他也被迫承接着大家的希望、尽量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完美无缺的决策者。可没人知道,他也是一个普通的人,也渴望像正常人一样有机会宣泄自己的情绪。米咖杰的小动作无意中拯救了他这颗日渐冰冷和破碎的心。
两人对视了几秒后,忽然像多年前打闹时那样,天真烂漫地大声笑了起来。前排开车的常叔也慢慢受到郑京浩和米咖杰的感染,满眼笑意。
笑够后,不怎么言语的常叔情真意切地说道:“指挥官,千难万险的不都走过来了么!即便即将要做的是比以往更难的事情,我们和兄弟们也会一直追随您、永不背叛!大不了不就是个死吗~兄弟们跟着您混,这辈子钱也有了,女人也有了,香的也吃了,辣的也喝了。走就走了,没什么可遗憾!到了下面,照样追随您,吃香的、喝辣的。”
郑京浩听了,脸上浮现出一丝激动,说话间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抖动。“常叔,谢谢你~”
道谢过后,郑京浩指挥官本想发表一些感慨。奈何一旁坐着的米姑奶奶完全没有察言观色的能力,见着平日默不出声的常叔突然说了好些句话,便忍不住化身为好奇宝宝。
“常叔,咱们认识也好多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听您说这么长的一段话!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常叔——”打开了话匣子的米副官被郑京浩指挥官用手套塞住了嘴,十分可怜地发出一连串的“呜呜声”。
“常叔,咱们走吧,别搭理她。”堵住米副官的嘴后,郑京浩吩咐道。
“好嘞,指挥官。”常叔再次发动汽车,向遥远的B市驶去。
“既然都同意吃掉‘公司’,回去就好好计划一下吧。太平日子不会太长久的。‘裁决会’和‘系主’留给咱们的时间可不会太多~”
“呸呸呸,”将手套吐出来的米副官噘着嘴一脸的不高兴,“有什么可计划的,你发动一下‘预见’的能力不就知道他们之后要干嘛了吗。之后,我们再有针对性的打击不就得了!”
“你清楚的,半年内我只能动用三次‘预见’的能力。我最近一个月将名额都用完了。”指挥官摊开双手有些无奈的说,“为了强行与她产生交集,为了救她在贵州度过劫难以及这次为了见见她——”
“什嘛!仅仅是为了见见她!红颜祸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