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珝手腕处挂着个菜篮子,她走在大街上。
裴云交代的已是都买完了,这时,正要往某处会合。不觉走到这条僻静的小路上。方才提着的心更加悬着不落。慕容珝慢慢的转过了头,见是一人,对,当日前来讨水的陆雨歇。
慕容珝看是这人,又更加确定之前一直跟踪她的人就是他,她咬了咬嘴唇,直接无视这人,将头转了回去,固好手上的篮子,然后迈开腿开跑了。
陆雨歇刚想开口,不料见眼前女子跑的如此迅速,他有些诧异,这是怎么了?
接着,就紧跟其后,他现在越发不能肯定此人是否慕容珝了。
拐过一个路口,见突然一位卖菜的大叔将菜泼到陆雨歇的身上,接着有人迎了上来,骂道,“诶呦,看着仪表堂堂,没想到是个登徒浪子。”许多人围了上来,破口大骂。
慕容珝也是跟裴云学了几句吴县方言,在此地依旧也可以用得上。均州与吴县一样,有一种团结,老百姓们见到会说自己家乡方言的人就愈发亲切,乐于助人。这里的人不会各安其事,但凡有事都是互帮互助,这也算是这里的一个地方特色了吧。
慕容珝因着只会讲一两句,但这一两句却讲得及其标准,为了不让发现她是外地人,她就尽量少说话。
陆雨歇此刻一脸迷茫,他做了什么了吗,怎么这里的人这么气愤。这时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个身影,他将头转过去,见慕容珝提着菜篮子,站在角落里,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官府的人来了。”有人说道。
大家纷纷回头望去,有一个白胡子老头说道,“差大人啊,这位外地人,居然一直在跟踪我们这里的一位小姑娘,还想,哎,看着仪表堂堂,没想到是个衣冠禽兽啊。”
“是啊”百姓纷纷附和道。
“大人,将这种人带回官府吧。”
“等等,若是要带,也要将那女子一并带过去,才好对峙。”眼见官兵们上前拿人,陆雨歇说道,语调缓缓,不带一丝慌张。
“有影。”一官兵说道,又道,“那女子呢。”
陆雨歇原本想说在那的,却发现那个角落里,那个小姑娘不见了,估计是官兵来了就跑了。
一老伯说,“估计那小姑娘害怕了,先跑回家了。大人啊,先把这个登徒子带回去吧,在我们这里居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哎,真是败坏我们这里的名声。”
陆雨歇说,“这位阿伯,话可不能说,你不能见我是个外地人,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说我吧。”
这时那位老伯似乎是不想跟他多加理论,接而随口出一语,问道,“那你有没有跟着这位小姑娘。”
由于是事实,陆雨歇也没有多想,便直接脱口而出了,“有。”
老伯便借机起哄,“哈哈,你们听到了没,这-就是证词。你好端端跟着人家小姑娘干嘛呢,我们这里的姑娘长得都水灵,看你长得也还行,用得着跟踪人家小姑娘吗?”
底下的老百姓一起起哄,陆雨歇也无奈,不得激起民愤,便随着官兵一并前往官府。
走的时候,沿途还听见了一些话语,见一人叹了下气说道,“都不知道怎么了,都死了,也不知得罪了谁?”
“神灵保佑,神灵保佑。”
陆雨歇深感奇怪,便问身旁押着他的一位差爷,问道,“这位差大哥,他们这是在说什么啊?怎么两句听得懂,两句听不懂的。”
“你一个外地人,听不懂正常呐,他们这是在说前阵子在这发生的一个命案呢。”
“什么命案?”陆雨歇有些好奇的问道。
“就悦来客栈那里,一个晚上,在里面住宿的人都死了。”差爷说道。
“都死了?”陆雨歇又问道。
“是啊,真是可怜。”话音刚落,脸色骤变,说道,“欸,话说你好端端的跟踪人家小姑娘干嘛,莫非真是长得如似天仙,要不然就你这样的公子哥,身边还怕没有女人吗?”
“真冤枉啊,我就是看她跟我某位故人长得很像罢了,才跟过去看看的。”陆雨歇有些无奈的说道。
“欸,别编,哪个犯人上堂来不是这么说的,等下上了公堂可别跟大人这么说,大人这话听多了,直接就给你一顿板子,后生仔,长点聪明。这罪也不重,你也别担心。”那位差爷说道。
“这位差大哥,容我多问一句,你们大人是谁?”陆雨歇冷静的问道,脸上又是那平日的笑容。
“我们大人啊,姓刘,叫刘智远,跟之前派往吴县的刘旭的人听说是一支族系的,有些亲戚关系。”他说罢,看到陆雨歇勾起了嘴角,微微一笑,很是纳闷,又道,“怎么了?这一脸没事了的样子,莫非大人也是你家亲戚?”
陆雨歇笑道,“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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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你怎么那么迟阿,前方好些热闹,怎么了阿?”两人会合后,裴云问道。
“我告诉你,我真猜的不错,那个男人,长得仪表堂堂,背地里却是个衣冠禽兽,从吴县那里跟到了这里。”慕容珝喘了口气说道。
“啊?你说的是----那个--讨水的路人吗?”裴云问道,脸上带着惊惧。
慕容珝点点头。
“那他还在跟我们吗?”裴云害怕的往身后望去。
“放心,送官府了。”
“我们赶紧去找阿哥吧,这样会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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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当中
陆雨歇没有下跪,看着堂上坐着的大人,微微一笑,说道,”刘大人,别来无恙,是否还记得陆某呢。“
刘智远定睛一看,赶紧跑下座去,朝着陆雨歇揖礼,说道,”原来是陆大人,陆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又想起方才有人跟他说的,此次被抓的人是一个跟踪女子的人,这才问道,”陆大人可是在办案?这是在尾随哪个嫌疑人,是否需要下官派些人手给陆大人,好快些缉拿凶手。”
刘智远一说,底下侯在两旁的人突然笑了,惹得陆雨歇有些尴尬。
陆雨歇说道,“本官不过是在此地时,恰巧身上的钱袋被那个女子偷了,才跟了上去,正要跟她理论时,她却跑得飞快,等我拐出路口,却遭一干百姓围堵。”
“陆大人身手不凡,想来这位小姑娘更是厉害,但陆大人有可能只是在人群熙攘处被人挤掉了也说不定,再说,此地百姓人人守法,邻里相敬互助,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这样吧,陆大人钱袋子里有多少银子,既是在下官管辖的地方丢失的,那么这笔银子下官来还吧。”
陆雨歇看着他的模样,说道,“不必了,只是小银子而已。这事就算了。不过,你们这的百姓未免太护着你们这里的人了吧?。”
“正常正常,陆大人要是肯学一两句这里的话,让他们以为你是本地人,他们自然会帮你说理的。再说了,一位小姑娘青天白日的遭一外地男子尾随,这事还挺严重的,这里的百姓肯定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刘智远笑着说道,两撇胡子不时往上翘,显得一幅奸险的模样。
刘智远身材胖胖的,说话时又极力憋笑,不免有些喜感。
陆雨歇看着眼前的这个胖子,说道,“得了得了,这事就翻篇了,事关本官的名声,您可别乱说。”
“下官知晓,下官知晓。”
“听说你们这里前阵子发生了一件命案,刘大人审的怎样了?”
刘智远胖手一挥,示意衙役下去,接着对陆雨歇说道,“陆大人,暂时还没什么进展,此次悦来客栈的人无一幸免,死者共有40人,有外地人,有本地人。有女人,有男人,还有小孩。且去查了这群人的联系,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的联系,不是朋友,亦不是亲属,如此这般,倒不知如何查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