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之中,除了之前关押慕容珝,慕容珏之后就很少会来过牢房了,这里光线昏暗,空气潮湿。
此刻夜也已深了,从某间牢房里传来打呼噜的声响,如闷雷一般。
由着人的引路,他很快的来到了关押董庭生的地方。
他命人开了锁,之后又吩咐他们退下。但见此刻牢狱中的那人正侧着身躺着,手上举着一本书,虽然深陷牢狱,身着囚服,仍旧掩不了身上的那种书卷气质。
慕容珏站在门口,脚轻轻的抬进里面,问道,“你便是董庭生?”
董庭生闻声,讲书放下,又觉自己此时在外人面前如此动做,有辱斯文,便起了身,回道,“正是,你是何人?”
慕容珏说道,“我叫林幕,是继陆挽之后的朝廷派遣的钦差。”
“哦,原是林大人,学生失礼了,敢问大人来此处是为何?”董庭生揖了一礼,问道。
“那本吴县建筑史可是你写的?”慕容珏问道。
“正是,大人,未曾想到,此书搁置在那数久,到头来,竟被大人您所获。”董庭生兀自笑了笑,“大人您可是要将此事重审?”
“暂时还未,怕是还得搁置一些时间。”慕容珏答道。
“这是为何?”董庭生显得有些激动。
“时机未到,董庭生,你可愿在此事上助本官一臂之力。”
……
东都
听雨阁内
由着好奇,章邗派遣行止往嗣音房中那暗室中一探究竟,却不晓得,原来那是一条冗长的道路,路的尽头,连接着的是另外一座府邸。
二皇子慕容邕的府内。
二皇子由于年龄未到,未封王,在外没有自己的府邸,依旧住在宫中。这座府邸只是慕容邕的私人府邸,行止武功高强,又恰巧当日慕容邕不在府中,故没有被人发现。
那暗道连接着的,正好是一间书房。
“既然慕容邕不在府中,你怎么知晓那是他的府上?”行止回来后,孟君遥一问。
“只因之前随大人到访过,进过正厅。”行止回道。
之前在听雨阁当中,假徐邑也就是慕容邕从给过孟君遥一块玉佩,后来在中秋之夜中,她归还于他,慕容邕并未收下,于是便可利用这块玉佩来做事。
孟君遥派遣了几个人,在夜晚时分着夜行衣,手持利器,前往牢中,要了徐邑的命。
正当关键时刻,另一派官府的人到达,救下了徐邑。
徐邑本有心赴死,倒也不惧,想着自己知道孟君遥这么多事,这些人不是出于孟君遥便是出于慕容邕。
就在这时,他捡到了那玉佩,那是那群黑衣人所遗落的。
这时,他才有了答案,原来是慕容邕的人。
次日,孟君遥假意前来探望,并且告知徐婉昨夜遭袭,暂时生死不明,大夫还在抢救当中,但利器伤其要害,想必是回天乏术了。
当日暗中告状,以致公孙勉的死亡,徐邑对徐婉就有了愧意,再加上他唯一的挚爱,徐蔷,也因为他要效忠的主人而死了,在这期间,在牢内不停的反省,自己是否跟错了主人,尽错了忠呢。
慕容弋此时藏身在安栖寺中,这个情报,由于徐蔷的多加阻碍,他并没有告知慕容邕。
如今……
孟君遥循循善诱,有意想要让他入太子门下,此时想着徐婉的安危,便应下来了。
“不过,你们得保护婉儿周全。”
孟君遥自是应下了。
由于上一次来探监时徐邑所说的关于嗣音的那番话,让她困惑了许久。如今,因为嗣音暗道通往慕容邕府邸,不禁让她有了猜想,这次,特来求得应证。
徐邑所言,嗣音作为东都四绝之一,不可能不让慕容邕注意到,当日他就想要让嗣音成为他的人,将她多加教导,慕容珝已被废黜在宫外,想要除掉她亦是容易,到时候除掉她以后,再让嗣音顶替她。这样,便可从慕容珏那里得到更多情报。
故,慕容邕早已有所安排,他们见过一面。
而慕容邕也直话言之。
徐邑知晓,要想成为慕容邕的人,手上必须就沾上一条人命,而当日,慕容邕令其杀害的便是沈耽风。
并非是沈耽风得罪了他什么,而是慕容邕知晓其二人的关系,如此一来,才更可为他所用。
以是
徐邑才会直接认为,沈耽风便是嗣音所杀。
简单的案件,何必去思虑过多呢!
回到府衙后,孟君遥将所有都告知了章邗。
这几日中,不知是何人起哄,纷纷在东都中将这话传出了天。
说嗣音与沈耽风相恋,最终却将沈耽风杀死,关于杀人原由,他们各持一辞,都说的有鼻有眼的。
缘于沈家之前布施百姓,引得多少百姓游行,要求章大人立刻处死嗣音。
说此事已耽搁数久,章大人又是怎么办事的,纷纷责骂章邗。
章邗只得出来安抚,并道查案要慎之再慎,不可冤其无辜,并答应在七天之内,将此案完结。
由着章大人之前的好名声,百姓们这才撤手。
……
未曾想过这匹马跑得竟如此之快。
之前裴勇在马上安了好些东西,把他之前送柴的那只马车的车给拆了下来,安在了这只马上。
裴云和秀秀坐在里面,慕容珝执缰。
马不停蹄,日夜赶路,也不过两天半左右,便到达了东都。
因为秀秀认得家在哪里,很快的,在客栈休息了一晚后,次日就将秀秀送了回去。
至于,慕容珝,裴云口中的这位阿昭,又不该如何是好。
想来日夜赶路,慕容珝也是累了,在客栈中竟睡上了一整日。
如今,裴云想去找他那位二哥,即裴亦,当今颂王爷家的女婿。
东郦皇室中,女性成员甚少,例如,当今陛下慕容铉有三个皇子,却只有一个公主,且不论嫡庶。
颂王爷家只有一位郡主,名曰慕容毓。
这位郡主知书达理,甚得王爷的喜爱。
裴云对这位二哥并没有过多的好感,此次若不是因为想替慕容珝找寻家人,否则是坚决不会去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