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郦宏武十二年夏
阳如车盘,罩起了整个柳州。
无人巷中
陆雨歇拉着一个女子,脚步迈得极大。脸上存着些许怒气,豆大的汗珠从额上冒出。身旁的女子手被紧紧的攥着,手上被弄得红彤彤的,眉头一拧,侧头一望,见身旁的陆雨歇,发现他并未有一点的想要停步与放手的想法。
她眉间隐隐有些怒气,再加上这样的一个大暑,头上出了一些汗,耳坠正因为汗水而贴在了脸颊上。她终于受不了了,用力的将雨歇的手给甩开,大声道,“陆雨歇,你做什么?弄疼我了。”女子抬起自己的手,轻轻揉了几下。
此女子名叫柳含娇,柳州人氏,身上穿着一件月色对襟衫儿,腰系粉红宫裙,脸蛋红扑颇,柳叶眉,很是娇艳。
陆雨歇也停下了脚步,道,“你去那里做什么啊?”
“我都了,查案。”柳含娇也没好气的道。
“我你,查什么案啊,再了,查案得去那种地方吗?”陆雨歇干脆转过身来,与眼前女子理论,眼睛直溜溜的见着她,期盼她给个回答。
柳含娇生气的喘了喘口气,这才道,“查案怎么就不能去那里,你可知道,你今当众在那里叫出我的名字,可是坏了我的事。”
陆雨歇这时气才缓了下来,一细思,发现方才确实是因为自己过于慌张,才没了分寸,见眼前女子如此生气的模样,这才慢慢的意识到原来是自己错了。
陆雨歇偷偷瞧了她一眼,以他对他这位娇妻的了解,怕是这气没那么容易消。
陆雨歇抿了抿嘴,想要跟她什么,柳含娇余光一瞥,得知他的举动,很不厌烦的双手环起了胸,一副不想要搭理的模样,并且,脚步轻挪,左靠着角落而去。
此时的陆雨歇只想认错,伸手想要拉起柳含娇的手,哪知手还未触到柳含娇,柳含娇就很厌烦的摆了摆手,脚也在慢慢的移动着。
这时候,柳含娇好似踩到了什么东西,软绵绵的,并且还在蠕动着,嗓子一尖,狂叫了起来,急忙平了陆雨歇的身上。
大声道,“什么东西啊?”
陆雨歇每个准备,突然一个大伙人平他身上,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幸好左脚迅速往后撤出,有个支持力,才勉强撑住。
陆雨歇问道,“怎么了?”
陆雨歇问后,见柳含娇将手往后指了指。陆雨歇见势,不得嘴角轻轻上扬,饶是这位平日里与尸首打交道的娘子,如今也会被这东西给吓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在最边边的角落里,有一个麻袋子之类的东西,他原以为是别人扔的什么东西在这。
可是细思了一番之后,有个疑问翘上心扉,麻袋子为何会丢在这里呢。
正这时,那个麻袋动了动。
陆雨歇安稳柳含娇后,想要上前去查探查探,这刚到跟前,便有一个浑浊的声音发出,柳含娇四顾回望,皆未有所获,那个声音又再响起,两人才确认了声音是从麻袋里发的出来。
柳含娇怯怯的,“我方才原以为是蛇,才被吓了一跳,这声音”后面的话柳含娇没有出来。
陆雨歇拍了拍柳含娇的后背,示意不要害怕,接着,自己就缓缓的走上前去。
又见麻袋里动的更加厉害了,并且还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柳含娇有些害怕,直接拿手掌将自己的眼睛给盖住。
陆雨歇将袋子解开,才发现,原来是一个被反缚,口上被塞住的一个男人,看起穿着,有些破烂,样子倒像是一个乞丐。
陆雨歇上前拿开男子的嘴上塞的布团,见他昏死了过去。
柳含娇听没声了,问道,“怎么了?”
陆雨歇道,“娇娇,没事,一个昏去聊人而已。”
听到陆雨歇的话,柳含娇才慢慢的将自己的手给撤开,这下,刚才的恐惧现如今全然在她的脸上见不到影儿。
柳含娇上前来,仔细地看了起来,自言自语道,“看来这又是一桩案件。”
陆雨歇此刻见了她,道,“案件你还是少掺和吧,看你方才吓成那个样子,不知道你每次在验尸的时候,手会不会在发抖着。”
柳含娇转过头来,嘟囔着嘴道,“才不会呢?”
陆雨歇又道,“验尸时就你一个人,谁知道呢,还不是任你红口白牙的吗?”
柳含娇乜斜了他一眼,接着又看了看那个在布袋里的男子,沉思了一会儿,接着道,“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报官啊。”陆雨歇双手环胸道。
柳含娇看着陆雨歇,带着审视的目光从上到下扫过一眼后道,“官?官不是在这嘛?”
柳含娇的自然是陆雨歇。
客栈内
男子正躺在床上,还在闭目休息。
夫妻二人也不在那打扰着,各自退步回到外头来,不得不,方才争吵的事情又再重新被提起。
“你这案子?”陆雨歇道,想完整的将话给出来,可依旧还是到了这里就住了嘴。
柳含娇看了他一眼,而后道,“你可知最近有一个老农前来报案,道他家的女儿一个月前就走丢了。“
陆雨歇认真的听着话,但是他的注意点依旧不在案情上,他又继续道,”老农的女儿走丢了,这跟你去妓院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认为人家女儿被拐到妓院去了。“
见陆雨歇得如此激动,显然还是一直将自己去妓院那事记在心中,柳含娇想要还话,可是这陆雨歇硬是一点留话的机会给自己都没樱
陆雨歇又继续道,“就算是这样,暗查便可,你为何还要自己扮作这春云阁的姑娘去陪客人,你可有想过我?”
柳含娇见着自家相公如此疾言厉色,不知为何,竟笑了起来,从身上拿出一块手绢,掩嘴而笑。之后才好声好气的道,“是是是,相公,妾身知错了,别恼了别恼了,反正今被你这么一闹,我也去不了了。”
正这时,房内有了些动静。柳含娇赶紧想要进里屋去询问情况,以她对案情的敏感程度,此事定然有什么可审之处。
可是陆雨歇却拦住了她,道,“里面一个大男人,你一个女儿家的进去作甚,哪凉快上哪待着去。”罢,便不再理会柳含娇了,自鼓进了里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