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珏这几日都没怎么去找过孟君遥,因此对于孟君遥这几日在忙着些什么,自己也是不清楚。
今儿长朝从吴县回来了。回来便是来拜见自己的主人慕容珏,之后又请求想要见孟君遥,慕容珏允了之后,长朝却又寻不到孟君遥,只得后来问问慕容珏。
对于这样的结果,慕容珏也是惊讶的。便是携着长朝去了孟君遥的房间里,当时,房里没有人,只有她的婢女彩屏在那里。
彩屏忽然发觉到门口前来的慕容珏,立刻便是跪下恭迎,“奴婢见过殿下。”
“孟姑娘呢?”慕容珏环视了一下屋子,直接问道。
彩屏便是实话实说,“孟姑娘今儿中午说是去了听湘楼与人会面。”
“与谁?”慕容珏问道。
彩屏摇了摇头,说道,“奴婢不知。”
彩屏说完这句话之后,没敢抬起头来,却见着此处一片寂静,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才偷偷的抬起头去瞧了瞧,发现慕容珏与长朝早已离去无影了。
彩屏拍了拍胸口,这才起了身子。她不怕孟君遥,平日里还敢跟她开玩笑,可是看到太子慕容珏的冷冷的表情,自己这就后背发凉。
慕容珏对这听湘楼有一些印象,当时便是同着孟君遥在此处辨认出裕华的身份来的。孟君遥有着很好的辨认特征,即瘦小,还有额上的那朵红梅。便是找了几人问问,很快的便是问到了一个知情人。
那人说道,“哦,那位姑娘啊,我见她上了裕公子的马车。今儿我看到她一直都在同裕公子一起。”
裕华?为何孟君遥会私下去见了裕华呢。
慕容珏自己也是曾经私下见过一次裕华,在那一次里,两人坦诚互明身份,也就是那一次,劝说裕华同自己合作。
长朝主动请缨,前去裕府探探情况,慕容珏也应了。
长朝进府似乎容易得很,这才刚到院子里,裕华便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不过这会儿天早暗沉,院子周围早已经是点上了几盏灯了。
裕华在庭院中捻着一朵花,头没有转向长朝,但是话语确实是对着他说的,“今儿我的人前来禀报,你已经回来了,看来还真是没错啊。”
“裕公子,你说的事情我已经办好,只是,这孟姑娘是否为你所劫持?”长朝站在那处说道。
“挟持?”裕华笑了笑,手离开那朵花儿,继而转向长朝过来,说道,“挟持算不上吧,怎么说,孟姑娘也是自愿跟上来的。”
“那孟姑娘呢?”长朝关心的问道。
裕华朝着长朝走近,说道,“我想跟慕容珏太子一见,不知你可否通传一声,让太子殿下屈尊至此。”
“公子你这是想做什么?”长朝警觉的望着裕华,问道。
“哎,难不成你还害怕我对他做什么吗?谋害太子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裕某区区小民,怎敢做出此事,践踏东郦的法律呢。你只管跟他说,只要他来了,我就放了孟姑娘,否则”裕华没有将后果给说出来。
长朝在那里沉思了一下,他深知此处机关重重,若是裕华他不放人,光凭自己肯定是肯定是找不到孟君遥在何处的。
思来想去,还是应了声,“是”。话音落下,长朝刚想转头之际,便是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用了,本宫过来了,孟姑娘呢?”
长朝抬起头,见来人是慕容珏,不觉有些惊讶,从嘴里挤出了一句,“殿下?”显然是带着疑惑的。
裕华一见慕容珏的到来,很是高兴,笑脸盈盈的走了过来,“太子殿下前来,草民真是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啊。”说着,但实际并未将自己的背部给压下来。
慕容珏可没有搭理他这一套表面的玩意,直接说道,“孟姑娘呢?”
裕华脱口而出,“她啊,在审犯人呢,殿下可别着急。先往里堂一坐吧。”说着,伸出手邀请着。
慕容珏看了他一眼之后,便是顺着他的方向而去。
到了里屋之后,慕容珏坐下后,裕华问道,“不知这起小翠案子与那客栈屠杀案结束之后,您是否能将映渔放了?”
裕华站在慕容珏的旁边,话语中虽是询问,但听裕华的语气,似乎这不是请求询问,而是命令。
这莫非他是想拿孟君遥与殷映渔做交换了?
慕容珏抬头看了裕华一眼,那冷冰冰的容颜突然轻笑了起来,说道,“现在映渔好好的呆在吴县里,并未被刑囚,裕公子还在担心些什么?”
“那孟姑娘也依旧在我这好生招待着,殿下您这又是在担心什么,我的人还没来得及去请您,您便是来了。”裕华面上扬着笑容。
慕容珏说道,“你叫我过来,应该不是专门为了君遥与映渔的事情吧?”
裕华听罢,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说道,“不愧是太子殿下,什么都瞒不了你。”说着,他缓缓的走到主位上坐下。
“我不知道你们对这件事情查到什么程度了,但以你还有孟姑娘的能力,我想我们查到的程度应该是差不多的。”说着,裕华望了一眼慕容珏,又说道,“这案子该破了,这背后之人也不该藏着了。”
慕容珏说道,“还不到时机。”
“是还不到时机,还是你不忍心下手啊?这背后之人,连我都看得明白,你从吴县程祥熙的案子出来,能不知道是谁?”
慕容珏脸稍稍抬了起来,说道,“即便知道是谁,光凭赵斌这人,便能将他给拉扯下来吗,就像你,我能因为你拐了君遥前来,或是你闯入郭漾的家中寻那画本,绑架郭家人就拿你问罪么?显然我现在还动不得你。”慕容珏把话说得明白。
裕华听罢,笑了笑,说道,“我可不知道你这是怀着什么私心,这起案子从你们知道的那些大概线索,基本便可破了,只不过一些东西没能知道罢了,你却在此事上拖拖拉拉的,我可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小翠的死其实是小事,谁杀的也不重要,无论是赵斌或是那牢中的向卉。重要的只有那枚玉扳指,既然线索已经指明了,那便先办了,不明白之处,总是能知晓的。若要像你们这么办案,你这是想拖到何年何月去。而且,既然你以太子之身到访均州,那么这均州的风气与官吏,你也该好好的治治,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