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上,陈三娘已是在床上休息了。房间外面的大堂上供桌吴擎的牌位还像早上那般摆的端正。
床上,陈三娘正懒懒的翻了一个身。
窗外,月华散采,散落了一地的月光,正罩上地上的一个黑影上。
沈暮偷偷的爬上窗户,对于他这么一个身高马大的人而言,这窗户还是略显得比较矮了些,因此他也就轻而易举的爬了进去。
他悄悄的,也不敢弄出多大的动静,来到了陈三娘的床边。
陈三娘睡得很不安稳,又是翻了一个身到外面来的时候。此时她感知到有什么黑压压的东西覆了上来,眼皮稍稍动弹了几下,周围一片安静着,最后却是在一片惊恐中猛地睁开了眼睛。
见着金色帘帐外面有一个黑色的粗壮身影,心下一紧,慌张至极,正要喊叫起来。
帘帐外的沈暮生怕这娘们一个大嗓门就把不远处的张钫给引了过来,连忙躲进里面,捂住她的嘴巴,压低了声音道,“别叫,是我,是我。”着话的同时还强制抬起她的下巴,想让她看清楚是自己,千万别乱剑
“是你?”陈三娘当然不可能叫出声来,只是哼着声,又呜呜了几声,沈暮听得清楚她的意思,就是让他放手。
看着陈三娘而已冷静了下来,他们原本也属于是一条船上的人,便是放了手。
陈三娘沉沉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用着翻白的眼睛瞪着沈暮,问道,“你还敢来,你还敢来。”光动动嘴皮子还不够,她还拿起了床上的方枕朝着沈暮狠狠的砸了下来,那力度可一点都不轻。
沈暮一看躲着不行,一躲这娘们就更来劲,因此他只得先发制人,伸手抢过陈三娘的方枕去。他的力气犹大,若是真要跟陈三娘计较起来,三娘势必不是他的对手。
沈暮抢着枕头之后,还装模作样的举起想要去打陈三娘,陈三娘吓得连忙用手抱住头。听到没有什么动静之后才敢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便是沈暮凑近的那张油腻腻的大脸。沈暮左脚蹭了一下右脚,右脚又再蹭了一下左脚,鞋子自然的掉落,他又爬上了床上,抱紧了陈三娘,扬唇一笑,苦叽巴巴的声道,“白那会儿你打了我,我可是一点都没有还手啊,你还生气着呢。”他着的同时还将自己脸凑上陈三娘光滑的脸蛋上,鼻尖已经触到了陈三娘的朱唇上了。
陈三娘没有任何的生气,反倒有着一点娇羞,娇笑着道,“你干嘛嗯?”
“害羞什么啊,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了。”
陈三娘伸手,将沈暮的手抬开,正了正脸色,严肃的道,“你就吧,你做了什么事情,最近居然有人跑到这儿来找你。”
“害,我能做什么,不过就是欠了被人家的酒钱呗。”着又要伸手揽下她,想往床上压去,着,“睡吧睡吧。”
“你一个富家公子,怎还会还不起酒钱呢?即便你真的没钱,也该看上沈家的面子上,给你赊上几日,又或是直接到你们沈暮要钱去,怎么会要到我这里来了呢。”着话的时候,她目光突然一闪,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们两饶关系属于秘密,那些卖酒的人怎么会知道了,眼睛里寒光一凛,又道,“你这混子,是不是又诓我,我是吴擎的媳妇,你沈公子欠别人酒钱,怎么会找到我来了呢,快。要不然今晚比别在我这儿睡。”陈三娘原本是睡了下去的,这时候想到这里又坐了起来。
沈暮心里寻思着,这娘们平时就是一个粗大条,自己什么就信了,这时候怎么会突然的机灵了起来了呢。真真是
沈暮两只圆溜溜的黑色珠子在眼眶里打着转,他正在想着一个可以骗过去的法。
陈三娘猜了猜,“你该不会是得罪那一个夫人吧。”陈三娘故意压低了声音。因为她知道沈暮好像与那戚夫人有着什么交易,他们二人间的关系也是。只是陈三娘时常问着沈暮他们二人之间在琢磨着什么的时候,沈暮经常是闭口不谈。
沈暮向来也不是守口如瓶之人,她有时候随随便便就能在他的嘴里套出许多的东西来,可就是在这件事情上,她完全套不出个什么东西来。
沈暮将食指竖在唇珠上,示意她安静声一点,然后道,“这一个不关你事,妇人家的少问这些事情,以免惹上了什么祸事。下次他们还到这儿来寻我的话,你就我不在这儿就好,反正他们也不敢对你做什么。”这时候的沈暮倒是与之前不同,尤其的沉稳,听着他这稳稳的语气,陈三娘似乎觉得,这时候的他,特别像她死去的相公,吴擎。
不过又想想,这人怎么死的都可以,可偏偏是死在一个妓女的房内,因为偷腥才意外被刺死的,这话一出,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每每被别人指着鼻子事,便是难受,羞耻极了。
陈三娘总觉得这事情似乎很严重的样子,惊讶了起来,睁大了眼睛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那个夫人想杀你?”
沈暮看了她一眼道,“你这是在瞎些什么。别问了,再问下去,心祸及你。”
陈三娘有些胆怯了。
陈三娘这会儿有些害怕,转移了话题了去,道,“对了,你那长兄死了之后,你可就是你家唯一的男丁了,”陈三娘一想到这话,便是喜悦的神色直接现于脸上。
沈暮道,“哎,那个老不死的,将来就算是死了,也会将财产悉数捐给别人,就是一分钱都不留给我,你看看,这个老不死的东西,那沈耽风那个畜生就真的可以吗,瞧瞧他做了什么好事,风流事情一件接过一件,竟然还勾搭上了张钫的妹张菁,我当年可是追了”沈暮眉飞色舞的了许久,到此处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是有什么阴冷的目光给袭了上来,他立刻闭了嘴,没过多久又张开,道,“然后那一个老不死的还总是用钱给他摆平了事端。”沈暮越越生气,道,“不就是嫡子嘛,有什么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