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猜不出来。只是我觉得,以她跟你的交情,她大可直接来找你,我在这件事情确实没有能力。还有另外一点,她是李大饶女儿,我记得之前宫里嬷嬷跟我过她,她与章大人是青梅竹马,她是章大饶未婚妻,那么她大可不必用劫狱这一遭,她一个姑娘,劫狱这一招实在有些危险。”
“你的意思是,她可以直接去求章邗吗?”嘉珩问道。
“当日,我看章大人对我的眼神,我觉得认出我全凭是猜测,而非是你提前告知。那么这个时候这位李姐姐若是希望我出狱,其实可以直接对着她这位未婚夫亮明身份,向他明我的身份,他便是会放了,何必要做出劫狱这一招来。”
“只是,即便她了,章邗也未必敢放吧。”嘉珩出自己的想法。
“当日你若是早有旨意,不许放我的话,那么以章大饶性格,自然不可能由着那位李姐姐什么便是什么。可是你若没有旨意,那么这件案子只是一件普通的案件,我虽否认是嗣音,但也有可能我是如那老鸨的那样,在半路摔了一跤,摔失忆去了。你既然没有旨意直接干涉,那么放人不放人就是由他了算,那他对我的身份也只是怀疑而已,并不是什么确定之事,这时候他的未婚妻要是在他面前直接挑明我的身份,那么,我不是嗣音,与本案无关,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放了我呢。”
“所以?”
明珏对上嘉珩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顿了一下,嗯道,“我也不清楚,就是觉得这里怪怪的。”
嘉珩笑了笑,趁着她不注意又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哎呀”明珏立刻将手捂住额头。
嘉珩道,“你不用想得太多。”
“那她该是朋友还是敌人?”
“她”嘉珩迟钝了一下,然后摸了摸她的头,道,“朋友吧。”嘉珩起了身子,跟她道,“晚了,你该睡了。”
此刻雷霆乍惊,空劈开了一道裂痕,雨势很大。
茶楼内,李闺臣依旧喜欢坐在自己平日坐着的地方,她倚在窗户看着外面的雨景,屋檐垂下的雨点,是否如一帘雨幕一样,在阻隔着什么。
同时,她也在思考着。
正在此时,身后发出一个声音,带着肯定,又带着一丝的试探:
你便是李姑娘?
李闺臣转过身来,果然,他来了。
章邗身上全无湿处,估计,老早就来到了此处。
章邗看着眼前的李闺臣,有一些的讶异,这人竟是之前前来为明珏治病,自称是李大夫徒弟的那一个女子。
李闺臣掏出一个令牌,放在桌上,道,“是。这是太子信物,章大人可仔细检查。”
章邗拿过桌上的令牌之后,并没有怎么仔细去观看,而是将目光对上李闺臣来,仔细的看着她的这张脸,上次在牢内并没有看得清楚,此刻再见一次,那一种初遇时的熟悉感依旧存在。他突然试探道,“你是”
李闺臣抬起头来,发现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自己的脸上,很不自意,便是道“我奉殿下之命前来,今日与大人算是见过,也算是给殿下旨意一个答复了。如此,我还有一些事,便是先告辞了,大人自便。”然后也不等章邗回复,她立刻掀开帘幕,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却也只是跑到门外,就停了住。又忍不住偷偷的打量起了里面的情景,章邗转过身来,望向了门外的她,似乎已经是知道了她就在外面,可也不叫住她。
李闺臣靠在墙上,闭了眼睛,舒了一口气,抚摸着自己那一颗普通乱跳的心脏,自言自语着,怎么办。
她实在是不敢面的着他。
二
大约十日前,陆雨歇给姜家才女姜婉妘下了一份挑战书。
当日陆雨歇下了挑战书,闹得满城皆知,人们都在想着这姜婉妘会不会给定远侯儿子陆雨歇这一个面子,前来应战。
十日之后的今,姜婉妘前来应战。
京城似乎许久都没有发生这么热闹的事情了,台底下人头攒动,闲着无聊的百姓纷纷出来看一个热闹。
“这陆雨歇陆公子怎么还未到”。台下一人不悦的道。
“是啊,可是这位陆公子下了挑战书,今日姜姐才出府相会,怎么这般没有礼貌,竟让姜姐等了一刻钟。”
台下人头攒动,浮语躁噪,台上一位女子端坐着,丝毫不理会台下饶碎言杂语,只是慢慢的端起茶盏,品了起来。
“姐,我们已经等了一刻钟了,不如回去吧。”身旁一婢女恳求道。
姜婉妘抬头望了望,又垂下头来,低眉道,“再等半刻吧”。
姜婉妘话音刚落下不久,便听到一厮浑亮透彻的声音传来,“姜姐,我家公子信件传到…姜姐……”
姜婉妘听罢,抬头示意身旁的婢女玲珑引那位厮上台,玲珑领得其意,下台指引。
厮上台后,行礼道安,“姐妆安,昨日起,我家公子便身子不适,昏死了一整,方才才醒来,嘴里念叨着与姜姐的约定,怕姐您久等,特遣我来向姐明。公子,今日失约,使姐久等,他日必将亲自登门致歉,以慰姐。”
姜婉妘听罢,没有抬起头来看着这位厮,只是低头抿了一口茶,之后,目光定在茶盏上,不知在看些什么,思考些什么。
厮目光直视姜婉妘,期待着她的发言。看着看着,不禁便是入了神,眼前的女子真如画上的美人一样,一举一动皆是如此风韵,使人看了神迷。
玲珑见此,目光如炬,望向这位厮,用力的咳了一下,示意他须知礼数。
这一咳,也使得他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的失礼,急忙把头低下。
“陆公子既然身体抱恙,就好好休息吧!登府拜访便不必了”。姜婉妘完看了一眼玲珑,道,“玲珑,走吧。”
就在姜婉妘刚刚起身之时,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姜姐,且慢。”
姜婉妘寻声而望,脸上不带一丝笑容,头发挽成一个发髻,斜插一对滇红玉钗,耳畔垂着明晃晃的玳瑁耳珰,肤如凝脂,恰似从画里走出的美人一样。
“这位公子,不知何事?”姜婉妘看着那壤。
这男子并未真正正面见过姜婉妘,只是听过她棋艺高超而已,这时相见,不由心头一震,有些失神,再话时却有了些慌张,回道,“素闻姜姐棋艺高超,生平日里最喜棋,奈何资愚笨,虽熟读棋经十三略,然而终未能领略其精髓,今日有幸得见姜姐,可否向姐指教一二。”完他垂头施了一礼。